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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辭鶴眼中布滿血絲，扯出一個近乎瘋癲的笑。
“過去種種是我做得不對。”
“但我妹妹和孩子是無辜的，你何必要逼我選？”
他死死盯著我，像是要從我臉上找出答案。
“你既然逼我選就說明你心里還有我。”
“我把他們都送走，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過去的就過去了。”
他溫柔利落的勸導，仿佛在包容我的瘋癲。
我輕輕笑了。
“過去的就過去了？”
我給過秦辭鶴機會的。
早在秦晚晚找上門之前，我就察覺到一絲不對。
秦辭鶴回家越來越晚，身上偶爾帶著陌生的香水味。
但他卻只會抱著我說，身邊只會有我一個人。
我相信了他，他背叛了我。
我俯身靠近秦辭鶴，聲音冷得刺骨。
“當年我跪著求你放過他，哭著說我和他已經分手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我為你擋災，被劫匪擄走三天三夜，遍體鱗傷地回來，你怎么不說一切過去了？”
“輪到你在親妹妹和親兒子之間做選擇，你倒想起來說過去了？”
我指了指屏幕上跳動的倒計時。
“還有30秒。”
秦晚晚終于意識到這不是玩笑，驚恐地尖叫起來：
“哥！我才剛找回來，我走失了二十年！”
“你不能拋棄我，哥！她是瘋子！”
“我們走！我們遠走高飛好不好？”
秦辭鶴死死盯著我，雙眼血絲密布，嘴角被咬出鮮血。
他猛地掙脫些許壓制，竟“噗通”一聲朝著我跪下！
“我錯了！相宜！都是我的錯！”
“你放過他們！我去死！我用我的命換他們的！”
我怔了一瞬。
我們摸爬滾打，和野狗搶過食，被仇家逼入過絕境。
他被人用刀抵著喉嚨都沒說過“我去死”。
如今，竟為了這兩人，心甘情愿求死。
“10秒。”
我冰冷地宣布。
身邊的手下會意，粗暴地拉走秦晚晚，槍口抵上她的太陽穴。
“5秒。”
秦辭鶴徹底瘋了，再也沒了往日的從容，像個絕望的困獸般嘶吼：
“不！”
“都不選，就一起死。”
我提醒完繼續計時。
“3。”
“2。”
在我“1”即將出口的瞬間，他崩潰地吼出那個選擇：
“兒子！我要我兒子！”
我笑了。
“砰！”
槍聲在秦辭鶴身后炸響，他癱軟在地，眼角劃過淚水。
大屏幕上，孩子被安全接回了船艙。
我捋了捋耳邊的碎發，聲音輕柔卻如同魔鬼：
“哥哥，現在你只剩我一個妹妹了。”
秦辭鶴癱倒在地，最終抬頭看我。
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我，崩潰大哭：
“惡毒！季相宜你真惡毒！”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我們一起熬過來的日子你都忘了嗎？”
“為什么要這樣逼我，我恨你。”
他大口喘著粗氣，一字一句。
我緩緩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哥哥，我只是把你曾經對我做的事，對你做了一遍而已。”
“為什么我能‘愛’上你，你卻要恨我呢？”
他眼神空洞地望著地板，喃喃道：
“愛我？你心里什么時候真正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