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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辭鶴一字一句。
“你不愛我，八年前你就瘋了！是我憑著愛意才把你養到現在！”
“你早就不是相宜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沒有心的行尸走肉！”
我猛地笑出聲，笑聲在死寂的會場里回蕩。
“不對，哥哥。”
“我明明如你所愿，‘愛’你愛得深沉，愛得獨一無二，愛得不擇手段”
“是你不愛我了。”
他搖頭，淚水混著血滑落：
“我愛的是以前那個季相宜！是那個心軟善良的相宜！的確不是你。”
“你不是她，你只是個占據了她身體的怪物！”
“哦？”
我挑眉。
“所以你才在得到我之后越來越厭煩。”
“開始偷偷找你的親妹妹，想在她身上找到一點當年那個‘季相宜’的影子？”
秦辭鶴像是被說中了最深的心思。
猛地一顫，隨即破罐破摔般大笑起來：
“是！是又怎么樣？”
“我就是在找她的影子！但我從來沒想過讓她取代相宜！”
“相宜在我心里永遠是唯一！她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
“死就死了，又如何呢”
他笑得癲狂又悲涼，可眼淚卻直直落下。
我停止了笑，安靜地看著他身后，輕聲問：
“秦晚晚，你聽到了嗎？”
“你口口聲聲要陪你一輩子的哥哥”
“他說，你只不過是我的替代品。”
秦辭鶴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像是被瞬間凍住，瞳孔劇烈收縮。
極其緩慢地、難以置信地扭過頭。
剛剛才被松開嘴的秦晚晚，正臉色慘白地癱在那里。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那雙依賴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無盡的震驚、背叛和絕望。
秦晚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眼淚混著鼻涕狼狽地流了滿臉。
“所以我才是那個替代品？”
她聲音顫抖，帶著難以置信的荒謬。
“可我和你才有血緣關系啊哥！我們才是真正的親人！”
她絕望哭泣的模樣。
竟真的有幾分像當年被秦辭鶴逼到絕境是我。
是不是這樣子讓秦辭鶴也感覺回到了從前。
他眼神竟空洞了一瞬，下意識地辯解：
“不，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
秦晚晚尖聲打斷，崩潰著大哭。
“你不是已經準備把名下股份都轉給我了嗎？”
“你不是親口跟我說，會讓我一輩子幸福無憂嗎？”
我看著秦辭鶴這副罕見的狼狽模樣。
仿佛一下子被拉回了八年前。
只不過那時，哭泣哀求的人是我。
而他，沒有半分動容。
只是溫柔又殘忍地擦著我的眼淚，一字一句將我洗腦：
“哥哥不喜歡那個男的，是因為他沒能力給你幸福。”
“世界上只有哥哥有這個能力，也只會給你最好的。”
“你只要乖乖看著哥哥，依賴哥哥就好了。”
那時的我，和現在的秦晚晚一樣，愚蠢地相信了這份饋贈。
不過秦晚晚比我幸運些。
只用了半年，就看清了這甜蜜陷阱下的真相。
我抬手擦了擦笑出的眼淚，才悠悠開口：
“蠢貨。”
“準備轉給你的那些股份都有問題，只等你簽下字，就能獲得上百億的債務。”
“到時候，你將徹底被他捏在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