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俞甜愿意當冤大頭的原因。
韓弈那幫人有權有勢,而現在的酒店大多聯網,以防萬一,她需要避開那些正規場所。
放下行李,兩人將屋子里簡單的打掃了一遍。
在決定目的地以及規劃好具體的離開路線前,他們應該會在這里待上一陣子。
倒掉臟水,手機響了,是張平打來的。
俞甜便放下小盆,站在衛生間里接通了電話。
“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說走就走了”
她任由對方絮絮叨叨的質問,當被問到什么時候回來時,輕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
對面沒了聲音。
她故作輕松地說道:“也不一定,或許等我哪天混得好了,安定下來,就來找你們呀”
半晌后,張平道:“好,退租的事我幫你處理,還有運輸公司那邊小俞,祝你一路平安。”
“謝謝你平哥,也謝謝大家。”
沒有親人的她能認識這些鄰居,是這幾年里最大的福運。
掛掉電話,平息好心情,俞甜才抬腳走進臥室。
“阿九,我們晚上”
男人坐在床邊,低垂著腦袋,臉色有些蒼白。
她頓時緊張起來:“哪里不舒服?”
“沒事。”阿九搖了搖頭,深喘口氣,笑道,“可能是餓了。”
“外面有個小廚房,我去煮點面。”
俞甜立刻轉身往外走,手臂卻被拉住。
“怎么了?”
阿九望著那雙盛滿擔憂的杏眼,想說點什么,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最后只能彎著漂亮的眸子,黏黏糊糊地撒嬌道:“老婆辛苦了,好喜歡老婆。”
臉頰一下子漲紅,顱內仿佛炸開了小型煙花。
這是阿九頭一次正式提到“喜歡”,雖然他很可能并不明白真正的含義。
但不妨礙俞甜感到興奮和羞澀。
她踏著輕快地步伐走出臥室,剛把水燒上,傳來兩下不輕不重地敲門聲。
“誰啊?”她下意識應了聲。
外面恢復了安靜,過了片刻,叩叩聲再次響起。
后背竄上一股涼意,俞甜頓時警覺起來。
她關掉火,躡手躡腳地走向大門。
門縫里,有光影在晃動。
她沒發問,門外的人也沒開口,這份沉默像一根緊繃的弦,隨時一觸即發。
俞甜漸漸變了臉色,她慢慢地往后退,心里面開始思考要怎樣脫身。
對于無權無勢的人來說,報警,仍是最有效的辦法。
掏出手機,指尖輕點屏幕,按下撥通鍵的同時,腳后跟突然抵住了什么。
她本能回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噓,阿九,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