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老板再一次將年輕無辜的女孩嚇到崩潰,氣到暈厥,他必須使出渾身解數,保證談話能平穩進行。
俞甜實在沒什么胃口,只禮貌性地吃了兩塊叫不出名字的小甜品。
期間,她裝作不經意地瞥了眼對面。
男人的食欲也不怎么好,但似乎和心情無關,吞咽的動作稍顯機械和勉強,像是在為了維持生理機能,而不得不進食。
與阿九的狼吞虎咽完全不同。
俞甜垂下眼。
對于雙重人格這件事,依然感到難以置信。
但又不得不承認,的的確確是性格迥異的兩個人。
她舔了舔唇瓣,突然道:“傅先生,能讓我看一眼,你的你的脖子下面”
說到最后,聲若蚊吶。
傅陰九微微一挑眉,放下刀叉。
他今天穿的,是一套十分休閑的家居服,只要解開外衫鈕扣,就能看到修長脖頸和凸起的鎖骨。
當左側鎖骨下方的淺色小疤映入眼簾時,俞甜終于徹底相信,也完全死心。
“這是什么?”傅陰九好奇道。
俞甜垂下眼瞼,語意含糊:“之前我不小心,指甲摳的”
什么情況下,一個女人才會在一個男人身上留下這種曖昧的痕跡,答案不言而喻。
只要是個成年人,都能夠猜得到。
韓弈輕咳一聲,假裝對盤子里的培根十分感興趣。
而傅陰九則沉了眸色,不禁回想起某晚從被困住的意識中短暫清醒過來,差點掐死躺在身邊的女人。
正是這張清秀有余、美艷不足的臉。
被子下面的身軀,不著寸縷,紅痕斑斑。
他用力閉上眼,深吸口氣,免得自己一時忍不住,真的失手將這個叫俞甜的女人給弄死。
雙方沉默,一時間,餐廳里的溫度都仿佛降低了幾度。
韓秘書不得不語氣輕快地開口,打破這份僵持。
“啊,這個水果塔不錯,俞小姐來一塊?”
俞甜擦了擦唇角,有些感激的搖頭:“不用了,謝謝。”
“行,那我們直接切入正題吧。”韓弈抬了抬手,女傭們立刻過來撤走所有餐具,端上剛沏好的紅茶。
在裊裊熱氣中,他微笑著說道:“之前傅先生對你有點誤會,所以在態度和情緒表達上產生了偏差。”
俞甜盯著面前精美的骨瓷杯,不置可否。
她是沒見過什么太大的世面,但不代表真的蠢笨無知。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算是救了這位傅先生。
但很顯然,對方并不領情,還相當厭惡。
厭惡與她這種底層女孩扯上關系,厭惡軀體上的被迫接觸。
如果sharen不犯法的話,她相信自己很可能已經消失在這世界上了。
畢竟對于高高在上的權力者來說,與她的這段經歷,是恥辱,最好能夠徹底抹殺掉。
“現在事情都調查清楚了,所以還是想給予你一定的補償。”韓弈從隨身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了過去,“剛好你們公司要調派人手來海市,我跟郭總稍微提了一下,待遇還是很不錯的,住宿方面你也不用擔心,傅先生這棟別墅很大”
“等等。”俞甜實在聽不下去了,不得不開口打斷,“我沒說要來海市,更不會不可能住在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