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低沉的嗓音傳來,毫不掩飾語氣里的不耐煩,“要么立刻說清楚,要么滾出去,晃得我眼花。”
俞甜握緊手里的兩塊石頭,恨不得掄起來砸到對方頭上。
可也只敢在心里面想想而已。
她小碎步挪了過去,半蹲下來,眨著杏眼,眸底漾著討好:“剛剛撿樹枝的時候,正好看見這種草藥,能夠鎮(zhèn)痛消腫,很有效果的,你身上有不少劃傷,我?guī)湍阃恳幌掳???/p>
傅陰九掀起薄薄地眼皮,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女人。
其實他一直坐著沒怎么動,就是因為渾身難受。
天氣炎熱,那些傷口裂開了浸泡在汗水里,一路上與布料不停地摩擦,又疼又癢。
雖然在可以忍耐的范圍內(nèi),但著實擾得他心煩意亂。
他需要這些草藥,但
“我不相信你?!?/p>
俞甜:“?”
“除非,你自己先用?!备店幘盼⑽⑻鹣掳?。
她難以置信:“我找了半天才找到這么點,差點被蟲子叮死,還能故意害你不成”
“那你用給我看啊。”男人依舊不為所動,語氣里隱約多了一絲威逼。
俞甜倒是沒聽出來,只覺得忿忿。
她一邊在心里面嘀咕著要不是為了阿九誰管你,一邊挑了點草藥,先是抹在手背細(xì)小的傷口上,最后索性大大方方地舔了口。
“看,我都吃了,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傅陰九乜著眼,又打量了會兒對方,這才慢悠悠地脫下上衣。
前胸和后背都有傷,可他并不挪動,只是盤腿而坐,任由俞甜抱著石碗,忙前忙后。
像只勤勞的小蜜蜂。
“我記得,你簡歷上寫的大學(xué)專業(yè)是人力資源管理,怎么,還另外自學(xué)了民間偏方?”
俞甜沒打算隱瞞,她實話道:“小時候經(jīng)常有磕了碰了的時候,那時候福利院后面有片林子,物種比較豐富,或許是久病成醫(yī)吧,摸索著也就懂了一些。”
說話間,身上基本涂抹完畢,她記得對方手背上有道傷比較嚴(yán)重,于是很自然地握住抬起,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等做完這一動作,才陡然意識到什么。
脊背微微一僵,俞甜咽了咽口水。
這時,修長的指尖點了點,似是不滿她的走神:“繼續(xù)?!?/p>
“啊,呃,哦”
她暗暗松口氣,慌忙動作起來。
再一想到包扎的布料是自己的貼身背心,頓時又是一陣尷尬。
抹完后,草藥還剩下一半,原本是打算明早再用一次的,但經(jīng)過剛剛,她有些猶豫了。
上藥這種事,還是太過親密。
沒意外的話,能避就避吧。
“你臉紅什么?”
突如其來地一句,驚得她手一抖,石碗差點砸了自己的腳。
慌張地抬起頭,撞進(jìn)一雙深邃微沉的眼。
傅陰九若有所思:“你該不會,對我真有什么想法吧?”
“怎么可能!”她毫不遲疑地尖聲反駁。
“”眸子頓時瞇成狹長形狀,片刻后,眉頭松開,“沒有最好,我再重申一遍,我可不是那個傻子,哪怕當(dāng)個小情人兒,你都不夠資格,認(rèn)清自己的地位,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俞甜懶得搭理,索性合衣躺了下來,臉朝著里面,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