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不疼了,小腿也不抽抽了,腳下快得生風。
“為了不相干的人,這么拼命?”傅陰九瞥了她一眼。
其實女人此刻的臉色很難看,身上也有不少細小的傷痕。
可眼神那么堅定,亮得出奇。
但令他有些意外地是,她并沒有發表什么道德高尚的言論,只扯了扯唇角,神情無奈。
“聽天由命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幫他們努力一把。”
這世上,有太多事的轉變,全在一念之間。
雖然相信警方,但假如她不跑這趟,蘇蘇他們最后真出了什么事,終究良心難安。
果然啊,哪有什么距離和分寸,一旦牽系上了,就會像風箏線一樣,根本扯不斷。
她沒多說什么,傅陰九也沒有再問。
正如他一直所強調的,他不是阿九,沒那么多富裕的同情心。
不過,有仇當場就報,倒是他的座右銘。
這回,他們只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就看見類似村莊的建筑。
不過很快,俞甜就發現自己錯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村莊。
防守工作做得比昂山那邊嚴多了,四五個崗哨,個個手里都端著真家伙。
她驚得蹲下身,生怕被看見。
剛想跟旁邊那位商量下營救方案,卻見傅陰九已經抬腳走了過去。
“喂,你”
勾了兩下手,對方連頭都沒回。
俞甜原地糾結半天,最后咬咬牙,快步追上。
正門口的守衛估計從沒見過如此狂妄的外鄉人,愣了好一會兒,才用蒲甘語大聲呵斥。
“去告訴溫梭,我姓傅。”
守衛又是一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這句中文的意思,轉身跟同伴交流幾句后,一溜煙往里跑去。
與此同時,七八人圍攏過來。
顯然,假如此刻后悔想離開,也是來不及了。
被一群人兇神惡煞地瞪視著,說不害怕是假話。
俞甜嚇得腿都快軟了。
權衡之下,她默默地往傅陰九身邊挪了挪。
如果可以,她很想伸手緊拽住對方的衣角。
通風報信的人很快回來了,態度十分詭異,吊兒郎當中透著幾分尊敬,還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依舊是竹樓。
不過這次,俞甜不敢明目張膽的東張西望了。
走過彎彎曲曲地竹橋,來到一處開闊的屋檐下。
一名六十歲左右的老者坐在那里,正在喝茶,聞聲抬起頭笑道:“終于見面了,傅先生。”
說的竟然是中文。
不過口音怪異,比起昂山顯然遜色許多。
“溫梭,這就是你邀請我來蒲甘的方式?”傅陰九淡聲道。
“哈哈哈傅先生您別生氣,這不是沒辦法嘛,誰讓您是個大忙人,怎么都聯系不上呢。”
溫梭一副很是和善爽朗的樣子,熱情地招呼道:“快快,請坐,來人啊,給那位美麗的小姐也加個座兒,再端些吃食來,客人遠道而來,實在是辛苦了。”
見傅陰九若無其事地坐下,俞甜才謹慎地跟著照做。
接著,她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溫梭?
那豈不是,買下蘇蘇他們的人。
還以為是來求助的,沒想到直搗黃龍了!
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四下掃視起來,可惜門簾都遮得好好的,大大小小的屋子里光線昏暗,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