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開得很快。
沒一會兒，海島便在她們眼中化作一個小小的亮點，直至再也看不見。
四周陷入一望無際地漆黑，還算平靜地海面下，依稀涌動著什么，可俯身下去看，又似乎只是錯覺。
唯有船頭的那盞燈，仿佛唯一的希望，指引著前方。
游艇不算大，但十分豪華，內艙也布置得足夠舒適。
上了船以后，袁柔就像是放下心頭的重擔，整個人變得輕松起來，甚至主動跟俞甜聊起閑話來。
“你知道，你的那位傅先生到底是個什么人嗎？”
“不太清楚。”俞甜誠實道。
女孩乜著眼，忽然輕笑了聲。
“難道你知道？”俞甜反問。
楊瀚自然不會向袁柔透露太多，但她在巴上對方之前，是奢侈品店的柜姐，為了能吊上足夠有錢的凱子，平日里那是做足了功課。
否則也不會第一眼就認出傅陰九腕上的手表。
那款表，她還只見過圖片，從來沒見人戴過。
連楊瀚都沒有。
倒不是說一定買不起，而是根本買不到。
袁柔沒有直接回答，只道：“傅先生這樣的人，允許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跟在身邊，可見，你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好令人羨慕啊”
俞甜表情冷淡：“你不是很厭煩被那種人控制在身邊的感覺么，為什么還會覺得羨慕。”
“那是因為我心慌，我時時刻刻害怕被拋棄。”袁柔站起身，望向遠處。
黑暗中，有一片顏色更深的隆起，是島嶼的形狀。
“沒想過用孩子去套牢對方？聽說有錢人對于子嗣，畢竟是在意的。”
她抬手摸上小腹，眼神有些迷離：“當然想過，怎么會沒想過呢”
“所以你是打算先找個地方把小孩生下來，然后再回去找楊先生？”俞甜不動聲色地追問道。
袁柔先是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呵呵呵”
笑聲越來越大，直到不住嗆咳。
“咳咳”她不知道從哪里摸出根煙，夾在指間，回頭淡聲道：“我去外面抽一會兒。”
說完，也不等俞甜回應，便走出了船艙。
女孩靠在船舷旁，一點猩紅若隱若現，映出嘴角揚起的弧度。
俞甜緊盯著，莫名感到一陣詭異。
一支煙抽完，回來時，袁柔的精神明顯更加亢奮，身體卻有點發軟。
她踉蹌著步子，扶住門框，大聲道：“怎么還沒到？讓那啞巴，把船開得再快一點嘛！”
“急不來，這會兒風浪大了。”
情況確實如此。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海平面躁動起來，游艇乘風破浪，船頭一顛一顛，發出呯呯地聲響。
俞甜連忙抓緊扶手，可袁柔倒是露出一副十分享受地表情，腳步隨著左右搖晃，喝醉酒似的。
最后咚地一下跌坐在地上，并滾了兩圈。
“喂，你沒事吧？”
俞甜趕緊上前將人攙扶起來，控制到座位上坐好，然后擔心地盯著對方的肚子：“孩子還好嗎，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
“沒有，我舒服著呢，呵呵呵”
俞甜一邊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一邊還要拉扯住袁柔，折騰得熱汗直流。
一時間倒沒心思去管女孩奇怪地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