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屋子里總共就兩只碗,他一定毫不猶豫地給捏碎了。
看來,必須要滅口了。
等回去以后,就先把人給毒啞了!
這么想著,他的內心稍微平靜了些,沉聲道:“有什么發現嗎?”
俞甜撓了撓頭:“暫時還沒有。”
“出去一整天,你就回我這么一句?”
她這邊也正憋著火氣呢,想也沒想地回懟道:“那你在家里一天,也不過就洗了四五件衣裳?”
“”
“”
昏暗的屋子里,四目相對。
俞甜先敗下陣:“非要給個發現的話,那就是部落里的姑娘都非常驍勇,我懷疑外面那群五六歲的孩子都比我力氣大,真打起來恐怕沒有勝算。”
“哼。”傅陰九喝了口水,溢出一聲冷笑,“那是因為你太沒用了。”
“我一個社畜牛馬,大學畢業坐辦公室的命,我要有什么用啊,要不是因為算了。”
她泄氣般坐到炕上,蹬掉草鞋,蜷縮起身子,面朝里閉上眼。
在心里面把傅陰九罵了一萬遍。
罵著罵著,又覺得自己似乎也有責任。
要不是與袁柔的那層關系在,姓楊的就沒那么容易趁機作梗。
她天生性子軟,不是個喜歡遷怒別人的,遇到困難,只會躲起來,默默地獨自消化。
今天的事,其實和過去遇到的那些,也沒什么區別。
咬咬牙,努努力,明天早上把眼淚一擦,就能熬過去了。
哦對啊,還有明天。
她們這個狩獵活動,該不會天天如此吧?!
“哭什么?”
“我才沒哭。”
“哦?那是小狗在喝水?”
俞甜一下子坐起身,惡狠狠道:“你才是狗!”
“當狗有什么不好。”傅陰九拿過另一只碗,拎起陶壺慢悠悠地倒至八分滿。
那架勢,活像倒的是價值上萬的龍井茶,而不是一碗混著淡淡泥土氣息的涼白開。
“狗天真無邪,忠誠,還很可愛。”
俞甜瞪大眼,眼眶里還含著淚珠,要掉不掉地,甚至忘了抬手去擦一擦。
這人,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傅陰九偏過頭,一挑眉:“怎么,我說得不對?”
“對。”
可是,要看從誰嘴里說出來的。
阿九的話,沒問題。
對方就正經的話,也自帶一種驚恐的意味。
“不是說累了一天?下來喝水,免得被那些人看到,又指責我沒伺候好你。”
“喔。”
端起水碗后,俞甜才忽然意識到,這人,該不會是在安慰自己吧?
手一抖,水差點潑灑出來。
她趕緊低頭去喝。
臉頰卻不由自主地紅了。
第二天果真又去了。
不過這次,俞甜做好了心理準備好吧,其實更加害怕了。
不知者無畏,知道危險就在前方以后,分分鐘都是自己血濺當場的想象。
臨走前,瑪莎特地過來與她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