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眠眠，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如果你不來找我，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說完，他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
季淮走過來，從我手里拿過手機，刪掉了通話記錄。
然后，他看著我，認真地說，“眠眠，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
“你只要，安心陪著伯父就好。”
我看著他，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季淮，謝謝你。”
“傻瓜，跟我還說什么謝謝。”他揉了揉我的頭，“我們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尖銳的女聲打斷了。
“季淮？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回頭，看到了蘇清沅。
她穿著一身名牌，畫著精致的妝容，和兩年前那個洗得發白的校服女孩，判若兩人。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即眼神里閃過少許復雜。
季淮皺了皺眉，把我護在身后，語氣疏離，“蘇小姐，有事？”
蘇清沅的目光在我倆之間來回打量，最后，落在了季淮身上。
她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事，我只是過來看一個朋友。”
她的視線，不自覺地瞟向了走廊盡頭的另一間病房。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病房門口，站著沈知衍的母親。
我瞬間明白了。
住院的，是沈知衍。
蘇清沅和季淮似乎認識，但關系并不親近。
她和季淮寒暄了兩句，就匆匆告辭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你們認識？”我問季淮。
“嗯，我姑姑和她媽媽是牌友。”季淮淡淡地說，“見過幾次。”
他似乎并不想多談蘇清沅。
我也沒有再問。
接下來的幾天，季淮動用了他所有的人脈，幫我們家公司尋找新的投資方。
而我，則寸步不離地守在醫院。
我爸的情況，漸漸穩定了下來。
三天后，沈知衍沒有等到我的電話。
他親自來了醫院。
他瘦了很多，眼底帶著一片烏青，整個人看起來，陰郁又偏執。
他把我堵在醫院的樓梯間，眼眶發紅。
“眠眠，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我為什么要去找你？”我反問。
他被我噎了一下，隨即，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你現在有新人了，當然不會再把我放在眼里。”
他指的，是季淮。
“那個男人，有什么好？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甚至，能給你更多。”
“沈知衍，你搞錯了，”我打斷他，“我跟他在一起，不是因為他能給我什么，而是因為，他讓我覺得，我是被愛著的，被尊重著的。”
“而你，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惡心？”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眠眠，你忘了是誰把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嗎？”
“你忘了那個視頻了嗎？”
他的聲音，像是毒蛇的信子，冰冷又黏膩。
“你以為你到了國外，就能洗白自己了？你以為那個男人，真的不介意你的過去？”
“我告訴你，男人都是一樣的。他現在對你好，不過是因為新鮮感。等他看膩了你，他一樣會拋棄你。”
“只有我，眠眠，只有我，才不會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