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涵因為證據(jù)確鑿,
很快被檢察院批準(zhǔn)逮捕。
他家里動用了所有關(guān)系,
終于在開庭前,
為他爭取到了幾天取保候?qū)彽臋C會。
他從看守所里出來的第一件事,
不是去公公的墓前祭拜。
而是瘋了一樣地跑到我家樓下。
他跪在我家門前,
痛哭流涕地懺悔,
一聲聲地砸著門。
“諾諾,
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諾諾,
你忘了我們第一次約會去的那家書店了嗎?你忘了你畢業(yè)時我說要娶你,
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嗎?”
他試圖用過去的美好回憶來bangjia我。
“諾諾,
你只要原諒我!我出去以后賺的錢都給你!我把名字倒過來寫!我給你當(dāng)牛做馬!求求你了!”
他說他已經(jīng)失去了父親,
不能再失去我。
只要我肯在法庭上為他求情,
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我沒有開門,
也沒有回應(yīng)。
我找出我們這些年所有的合照,
一張,
又一張,
緩緩地放進(jìn)了碎紙機。
機器的嗡鳴聲,
是他所有感情bangjia的唯一回響。
我給他發(fā)去一條短信。
“別吵了,
鄰居要休息。”
這句冰冷又平常的話,
似乎比任何咒罵都讓他痛苦。
他在門外見我始終不理,
開始用頭去撞門,
發(fā)出“砰、砰”的悶響。
哭喊聲,
懺悔聲,
撞門聲混雜在一起。
鄰居們紛紛打開門出來圍觀,
對著他指指點點。
一個鄰居甚至敲響了我的房門。
“林小姐,
要不要我?guī)湍銏缶。窟@人看著跟瘋了似的。”
我隔著門回答。
“不用了,
謝謝,
他很快就該被收走了。”
他沉浸在自我感動的悲痛中,
狼狽不堪,
卻毫不在意。
我拿出手機,
給他發(fā)去第二條信息。
內(nèi)容是公公靈堂的那張黑白照片。
下面附了一行字。
“你父親在看著你。”
門外的哭喊聲和撞門聲,
戛然而止。
我從貓眼里看到,
他癱坐在地上,
眼神空洞,
面如死灰。
鄰居們從他身邊走過,
對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他一動不動,
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
沒過多久,
趙菲菲的家人也找上了門。
他們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和現(xiàn)金,
想讓我“高抬貴手”,
簽署一份對趙菲菲的諒解書。
趙菲菲的母親甚至想對我下跪。
我父親攔住了她。
“別來這一套,
你們的女兒是成年人了,
該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
說完,
他叫來了小區(qū)的保安,
將他們一家人“請”了出去。
這場鬧劇,
終于到了該收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