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舊u盤,插入電腦,調出一份加密文檔:“這是當年的開發日志,里面記錄了每個模塊的漏洞和后門位置。”文檔打開,里面密密麻麻的代碼注釋和修改記錄,和屏幕上的軟件架構完全對應,甚至連標注錯誤的符號都一模一樣。
趙宇不再猶豫,手指重新回到鍵盤上,按照陳默的指引,開始編寫鎖定校驗位的程序。陳默則負責拆解反破解模塊,他的操作手法和趙宇截然不同——趙宇偏向暴力破解,靠速度和算法覆蓋突破防線,而陳默的代碼更像是“精準外科手術”,每一行指令都恰好切在模塊的薄弱點上,沒有多余的冗余。
林默和張隊站在后面,大氣不敢喘。技術室里只剩下鍵盤敲擊的“噼啪”聲,屏幕上的紅色警告框漸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綠色的“數據讀取中”提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的天色從午后漸漸沉到黃昏,桌上的空可樂罐堆了半人高,終于,趙宇猛地按下回車鍵,屏幕上跳出一個完整的數據庫界面。
“成了!”趙宇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他快速滑動鼠標,數據庫里清晰地記錄著3000多條國內用戶信息,包括姓名、電話、家庭住址,甚至還有“是否有老人孩子”“近期是否有貸款需求”等精準標簽——這些都是詐騙團伙篩選目標的關鍵依據。
陳默的手指卻在這時停住了,他盯著數據庫里一條標注“學生,父母務農,急需兼職”的記錄,眼神暗了下去。林默注意到他的異常,走過去輕聲問:“怎么了?”
“沒什么。”陳默搖搖頭,快速關掉那條記錄,指尖卻在鍵盤上頓了頓,“這個數據庫里的受害者,大部分都是像他這樣的年輕人,還有不少老人和單親家庭。”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林默知道,這是他內心負罪感的流露——曾經,他就是為這樣的系統編寫代碼,如今,終于有機會親手摧毀它。
“還有更重要的。”趙宇突然調出一個隱藏文件夾,里面是“詐騙話術系統”的核心邏輯,包括“如何用親情脅迫”“如何偽造官方身份”“如何催繳‘保證金’”等12套完整話術模板,甚至還有應對警方詢問的“反偵察話術”。
“我們可以基于這個,做一個‘詐騙話術識別插件’。”陳默突然開口,眼神里多了幾分堅定,“把這些話術關鍵詞和語氣特征錄入算法,只要接到符合特征的來電,插件就能自動標注‘疑似詐騙’,還能同步推送預警信息到反詐中心。”
這個提議讓所有人眼前一亮。林默立刻安排:“趙宇,你負責提取話術關鍵詞和特征值;陳默,你負責插件的核心算法編寫;張隊,麻煩協調技術人員,把插件接入國內的通訊系統,優先在海都市試點。”
分工明確后,技術室里再次陷入忙碌。趙宇將話術模板拆解成2000多個關鍵詞,用紅色標注出“緊急”“保證金”“境外”等高危詞匯;陳默則基于自己對“蜂巢”話術邏輯的了解,編寫識別算法,甚至加入了“語氣波動識別”——詐騙分子在撒謊時的語氣顫抖,也能被插件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