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梨脊背忽的一僵,她沒有抬頭,而是迅速將自己的教案收起來。
打開抽屜,將教案壓到最下層。
做完這一切,她才恍若漫不經心的抬起頭。
池硯舟深邃眸色將她所有的反應盡收眼底,四目相對,他故意朝她方才打開的抽屜看去。
毫不意外的,季清梨用身體阻隔了他的視線。
池硯舟淡聲:“池歡,你先出去。”
季清梨呼吸輕頓。
池歡擔憂的看了眼季清梨,仗義道:“小叔,你是不是也看到網上那些胡說八道的言論了?那些都是捕風捉影的,子虛烏有,你可以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老婆啊。”
池硯舟:“是么。”
話是在反問池歡,視線卻審視的落在季清梨臉上。
季清梨用了沈輕梨的身體,就少不了要為她以前做過的事情買單,言辭懇切道:“我以前是做了一些錯事,但事已至此,我也不欲多言,為了表示我的懺悔,我愿意跟池總離婚,不會拖累您的名聲。”
池歡一愣,“嬸嬸,你別說氣話啊。”
池歡拉著季清梨的胳膊,低聲撒嬌:“我小叔雖然冷了點,但是女人緣特別好的,你要是前腳離婚了,后腳就會有其他女人撲上來,嗚我只想要你做嬸嬸。”
季清梨安撫的拍拍池歡的手:“就算我跟你小叔離婚了,我跟你之間的情誼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這不是她第一次提出離婚了。
但頭一遭,池硯舟開始覺得刺耳,“池歡,出去。”
他加重了語氣,池歡不敢再撒嬌,乖乖的應聲:“是,小叔。”
池歡貼心的將門給他們關上時,看到池硯舟拿出了幾張a4紙,她心下微喜:
難道是離婚協議書?
辦公室的門閉合,池歡在外面干著急。
門內的季清梨輕掃了眼池硯舟到來的板書截圖,欣喜散盡,垂下的手指輕捏。
池硯舟視線從她的臉上落在她摩挲手指上的動作,“解釋解釋?”
季清梨的腦子從方才就在快速運轉,“我我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教學水平有限,怕丟你的人所以我去過桃源培訓學校。”
池硯舟本就幽深深邃的眸色更加暗了幾分,“桃源只培訓學生,我竟不知有了能培訓老師的業務。”
季清梨:“是私人定制課程,不對外招生,只靠會員制推送生源,收費很高且對外高度保密,單獨授課,由校長親自教授,我就是由季清梨校長來指導,所以會下意識的學習她的板書。”
她將謊言圓的合情合理。
自覺沒有什么疏漏后,這才對上池硯舟深邃的目光,等待他的審判。
池硯舟長腿逼近半步,他頎長高大的身形便威壓迫人,“解釋的很合情合理,但——”
季清梨的心臟如同過山車,“嗯?”
池硯舟被她理了理耳邊碎發,“阿梨,我讓你解釋,卻并未提及讓你解釋的是字跡。”
一聲“阿梨”讓季清梨分不清楚他叫的究竟是誰?
是沈輕梨,還是季清梨?
季清梨心肝都顫了顫,被他指尖碰觸過的耳部皮膚,帶上酥麻,還有顫栗。
“除,除了字跡,還能是什么?”
她故作鎮定的對他發出詢問。
池硯舟似乎是笑了聲,又似乎只是季清梨緊張之下的錯覺,他說:“謊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