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傅硯正喂喬枳喝粥,動作細心妥帖,眉頭卻始終緊皺,有些不在狀態。他昨晚給何玖發消息詢問是否把言晚安頓好,到了現在都沒回復。
“阿硯,你想什么呢?”
喬枳柔聲詢問。
傅硯回過神,眉眼溫柔盡顯:“哦,我是在想,接下來給你做什么好好補補,你看你瘦的。”
喬枳笑容不變:“我畢竟是演員,保持身材是我因該做的,這只是正常體重,不病態的。”
傅硯聞言無奈,把碗放回桌子上:“這也是我一直想說的,你說當演員受大眾非議,動不動就被人黑,為了角色你更是吃了那么多苦,為什么一定要當演員啊。我記得你不是喜歡唱歌,我可以送你去進修,以后打造你的專輯,豈不更好?”
喬枳:“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阿硯,我想要靠自己打拼出事業,而不是讓被人說我是仰仗傅家的后臺。總有一天,我與你頂峰相見,到時候,沒人會再說我們的閑話。”
傅硯笑了下,剛要說話,腦中一晃,閃過一個片段。
大學校園,周圍全是穿著畢業服的少年少女,大榕樹下,淡妝淺笑的女生對著一位老者恭敬鞠躬,語氣禮貌:“再次感謝您的邀請,說我自私也好,戀愛腦也罷,我今生所愿”
女生說著,轉頭看向他所在,澄澈的鹿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愛意和依賴,
“就是與他組成一個小家。無論何時何事何地,傅硯都是我言晚的優先項。”
那一刻,女生由內而外迸發的光芒,亮的耀眼。
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自心臟處蔓延,他忍不住伸手按在胸膛處,感受著那熾烈的跳動,一下,又一下。
“阿硯?阿硯!”
傅硯猛然回過神,對上喬枳關切的臉,心中竟劃過一抹失望。
剛剛那一刻,他竟然期盼,陪在他身邊的,是言晚!
回過神的他對自己失望又唾棄,他在想什么,喬枳那么好,他竟在想別的女人,怎對得起枳枳的一片澄澈之心!
想到這里,他深呼吸一口氣:“枳枳,我們成”婚吧。
說到一半,口袋里的手機響起,是何玖。
他擰眉接通:“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
下一秒,神色變了變,染上幾分歉意:“不好意思,好的,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傅硯揉了揉喬枳的頭:“何玖出了點事,你乖乖在這里休養,我去一趟。”
傅硯帶著律師趕到警察局了解事情全狀后,神色沒有任何波瀾,遵紀守法地辦了手續,將何玖順利保送出來。
出了警局,何玖笑著拍了拍傅硯的肩膀:“謝了兄弟。”
傅硯讓司機和律師先上車,周身氣壓降低,淬霜的目光射向他:“下藥迷女干,何玖,你怎么敢!”
何玖帶笑的神色微頓,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如此盛怒的傅硯。
第一次是在幾人聚會時,他諷刺言晚身份骯臟,配不上傅硯。
結果傅硯直接掀了桌子,幾十年的兄弟情,說翻就翻,警告他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那時他的眼神亦如這般,冰冷盛怒。
何玖不答反問,意有所指:“你這般動怒,是因為我下藥,還是因為那個人是言晚?”
傅硯的滔天怒火倏然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