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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1頁)

謝煜禎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同樣被細作下了藥。

但夢中作為解藥的人,并不是衛如秋,而是錦安。

嬌嫩如花的姑娘在他身下隱忍啜泣,他卻沒有絲毫憐惜。

宛若夏日雷雨,隨著暴風擊打著團花錦繡。

將瘦弱的姑娘折磨得動彈不得。

次日他解了藥性醒來,錦安尚未睜眼。

但掀開營帳的衛如秋看到這一切,像是無法接受打馬離開,最后被蠻夷人追殺,墜入懸崖。

他親眼看著衛如秋跳了下去。

回到軍營后,他假意要娶錦安,實際上卻是什么都沒有查,便將衛如秋的死、細作下的藥,全都怪到錦安身上。

他故意讓人傳出流言,壞了錦安的名聲。

說她不知羞恥,竟然不顧倫理愛上自己的皇叔。

說她不知廉恥,婚前就自薦枕席,爬上皇叔的床榻。

當錦安查出身孕時,他故意拖長婚期,讓她挺著大肚子出席婚禮,也坐實了那些流傳。

他逼著今上下旨,剝去錦安的公主稱號。

他將錦安囚禁在攝政王府,整整三年,他借著衛如秋的死,折磨了她三年。

三年間,他害錦安失去了三個孩子。

和他的孩子。

最后甚至凍死在王府之中。

大雪終于停歇那日,原本墜落懸崖的衛如秋死而復生,和他緊緊地擁在一起。

可他的小公主,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謝煜禎從在夢中驚醒。

與他此前腦海里浮現的片面畫面不同,這一次,他像是切切實實地經歷過那一切。

那夢中人,便是他自己。

他害死了錦安。

又一次。

謝煜禎看著掌心攥了三天的碎布,心如刀絞。

他在這時候終于明白。

為什么這輩子錦安看他的目光如此悲涼;

為什么在軍營數日,錦安總是對他避而不見;

為什么她會提筆寫信,囑咐素月帶回京都,讓今上下令,支援虎躍關

原來她早就死過一次。

昏暗的營帳中,謝煜禎痛哭流涕。

他悔恨不已。

也痛恨老天爺,怨恨它為什么不讓自己早一點想起來。

倘若早一點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謝煜禎忽然起身拔劍,掀開營帳的簾子出去。

主帥的營帳外站著軍醫,看到謝煜禎出來,立刻迎上去,詢問關心他的身體。

可此刻的攝政王宛若煞神附體,拎著長劍將人推開,厲聲冷喝:“去把衛如秋帶過來!”

白日里,因為謝煜禎忽然暈倒。

衛如秋也暫時被關押起來。

衛家舉家叛國,但她到底是謝煜禎欽定的王妃,哪怕素月手持尚方寶劍,也不能隨意處置了她。

但當謝煜禎見到她的一瞬,卻立刻舉起長劍,直直朝著女人刺過去!

他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講。

這一劍,將衛如秋嘴里的話盡數堵住。

她憋了一肚子示弱的話語,全都被這一劍刺得灰飛煙滅。

只剩那雙泛紅的雙眸,帶著不置信地看著謝煜禎。

“阿禎為何”

衛如秋到底不死心,仍然揣著最后的希望,流著眼淚看著他。

“難道你也覺得,我是那通敵賣國之人?”

謝煜禎冷嗤一聲,“不是本王覺得,而是你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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