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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念安和秦宴凜同時轉頭看去。
只見段昕妍正站在走廊不遠處,手里抱著幾個看起來不小的紙袋,像是行李。
秦宴凜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幾乎是立刻大步流星地朝段昕妍走過去,語氣里帶著焦急:
“不是讓你在休息區坐著等我嗎?誰讓你拿這么多東西的?你的腳傷還沒好利索,怎么能亂動?快給我!”
他不由分說地將段昕妍手里的袋子全都接了過來,動作自然又熟練。
段昕妍微微低下頭,聲音柔柔的:“沒關系,不重的我只是不想太麻煩你了,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
“說什么麻煩不麻煩,這都是應該的。”秦宴凜的語氣軟了下來。
段昕妍這才像是突然想起夏念安還在旁邊,抬起頭,對她露出一個無辜又帶著些許歉意的微笑:
“夏小姐,身體沒事了吧?未來一段時間,可能要多多關照了?!?/p>
夏念安抱著盒子的手收緊,她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蹙眉看向秦宴凜:“什么意思?”
秦宴凜抱著段昕妍的行李,轉過身面對夏念安,表情自然得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忘了跟你說。昕妍一個人住在酒店總歸不安全,她那個前夫還有點糾纏不清。反正家里空房間多,我就讓她先搬到家里來住一段時間,相互有個照應,也安全些?!?/p>
他說得那么理所當然,那么輕描淡寫。
夏念安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又看了看他身邊那個看似柔弱無助、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得意的段昕妍。
她懷里的盒子冰冷刺骨,像是在無聲地嘲笑著這一切。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段昕妍敏銳地捕捉到夏念安的神情,立刻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輕輕拉了拉秦宴凜的衣袖,聲音帶著委屈和怯懦:
“宴凜,要不還是算了吧。我看夏小姐好像不太高興,她身體剛恢復,我不想惹她不開心,更不想影響你們夫妻感情我還是回酒店好了,沒關系的,我自己小心一點就好”
她這話看似退讓,實則每一個字都在火上澆油,凸顯自己的懂事和夏念安的“不近人情”。
秦宴凜眉頭立刻皺緊,看向夏念安的目光帶上了明顯的不贊同和壓力,似乎只要她敢說一個“不”字,就是心胸狹窄、冷漠無情。
他剛想開口對段昕妍說“別胡說,她怎么會不歡迎”,或者直接替夏念安做出決定。
“隨便?!?/p>
夏念安抱著那個冰冷的禮物盒,目光掠過演技精湛的段昕妍,最后落在秦宴凜臉上。
她的眼神里沒有任何情緒,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蕪,仿佛在看兩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那是你的房子,你想讓誰住,讓誰搬進去,都隨便你?!彼穆曇糨p飄飄的,沒有一絲波瀾,“不需要過問我?!?/p>
說完,她不再看他們一眼,抱著懷里的盒子,徑直越過兩人朝著醫院大門的方向走去。
秦宴凜被她這異常平靜的反應和那句“隨便”噎了一下,準備好的說辭全都堵在了喉嚨里。
他看著她獨自離開的背影,心里莫名地竄起一絲極細微的不安和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