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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瘋了一樣撲過去。
“媽！媽你醒醒！”
我抱住她軟下去的身體，可她輕得像一片羽毛。
我顫抖著去探她的鼻息。
沒有了。
什么都沒有了。
我猛地抬頭，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林薇薇。
“救護車求你，叫救護車！”
林薇薇抱著手臂，發出一聲嗤笑。
“叫救護車？顧清姿，你當我是傻子嗎？”
“讓你們母女倆訛我一輩子？”
她對著直播鏡頭，一臉無辜地攤手。
“家人們，你們可都看見了，是這個老不死的自己氣死的，可不關我的事哦！”
彈幕又是一片【活該】。
她拿出手機，熟練地撥出一個號碼。
屏幕亮起，來電顯示是“老公”。
電話一接通，她立刻換上了一副嗲到發膩的聲音。
“老公你快來嘛，星月灣邸這邊有人鬧事。”
“對呀，兩個瘋婆子，老的那個好像碰瓷不成，氣得快斷氣了”
“人家好怕怕哦。”
陸景琛。
是陸景琛的電話。
聽到這個名字，我死寂的心里，竟然燃起了一絲可笑的希望。
他會來的。
他來了，一切就還有救。
就在這時，一只枯瘦的手，輕輕撫上了我的臉頰。
是媽媽。
她回光返照般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瞳孔里，竟有了一絲清明。
她看著我，嘴唇翕動。
“姿姿”
“別為不值的人哭”
話音落下，她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頭一歪。
那雙看著我的眼睛，徹底失去了光彩。
我的世界，轟然倒塌。
我抱著她越來越冷的身體，喉嚨里像是被堵了一團滾燙的炭，發不出任何聲音。
“吱——”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大堂的死寂。
一輛炫酷的蘭博基尼跑車，囂張地停在了門口。
車門打開。
陸景琛穿著一身纖塵不染的高定西裝，邁著長腿，意氣風發地走了進來。
他像是來參加一場盛宴，而不是來面對一場死亡。
“老公！”
林薇薇像只得了勝的花蝴蝶，尖叫著撲進他懷里。
陸景琛溫柔地抱住她，甚至沒往我這邊看一眼。
也沒看我懷里，那個他曾經也叫過“媽”的女人。
他的第一反應，是微微皺眉，抬手捂住了林薇薇的鼻子。
“寶貝別怕。”
隨即，他終于舍得將視線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