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緊衣領(lǐng),趕忙轉(zhuǎn)頭。
竟然是周瑤瑤。
她站在門口,臉上的嬌笑早已不見,目光落在我凌亂的衣服上。
“他來過,是不是?!”
她咬牙切齒,響亮的耳光甩在我臉上:“賤人!差點便宜了你。”
也許是離死期近了,我反倒沒那么怕了。
望著她滿是嫉妒與憤怒的臉。
我忍不住出言譏諷道,“我當(dāng)你多有本事呢。”
“原來……只有下藥,才能讓他碰你。”
我的話像是一把利刃戳中她的心,她臉色驟變,往我肚子猛踹了一腳。
“賤人!你該死!”
她刻意壓低著聲音,我卻笑出了聲,哪怕滲出的血灌滿喉嚨,也沒有停下。
周瑤瑤被我的樣子嚇到,趕忙拉開了距離。
她瞪大眼:“你笑什么,笑什么?!你一定是瘋了,瘋子!”
夜色中,鮮血染紅了地板。
我癱坐在地,止不住地笑,映在她眼中分外可怖。
她顫抖著身子落荒而逃。
等人走后,屋內(nèi)恢復(fù)死寂,我挪動身子爬到門邊靠著,靜靜望著窗外,眼皮沉重,卻怎么也閉不上眼。
就這樣,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管家一早來叫我時,差點喊人救命。
我止住了他的動作。
“幫我拿件干凈的衣服就好。”
再出現(xiàn)時,祈恩言正等著我出門。
在我抬頭那刻,他錯開我的目光,聲音微啞:“快點,今天你還要陪瑤瑤試婚紗。”
我艱難跨上了車,就聽他抱怨一句。
“別裝出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昨晚我根本沒對你做什么。”
“晚點再和你算算這筆賬。”
到了地方,祈恩言立馬下車,迎上了身著雪白婚紗的周瑤瑤,兩人站在一起,被周圍的導(dǎo)購夸贊天作之合。
恍惚間。
我好像看到那個挽著祈恩言的女人,是我自己。
五年前的自己。
“還愣著干什么?去伺候瑤瑤換衣服。”
祈恩言的催促聲喚回我的意識,我只能跟著她進了換衣間。
換到一半,周瑤瑤屏退了身邊的人。
獨留我和她。
當(dāng)我正愣神,她卻朝我笑了,“宋念啊宋念,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讓恩言遲遲不愿碰我,就連昨晚,他居然也沒有和我……哼!”
“我想了一晚上,總覺得有些人還是別再出現(xiàn)的好,以免亂了他的心神。”
“你說是不是呢?嗯?”
周瑤瑤突然打碎鏡子,用鋒利的碎片在她大腿上狠狠一劃,鮮血瞬間涌出,繼而尖叫出聲,“宋念,不要!”
門被推開。
祈恩言如風(fēng)一般,接住了搖搖欲墜的她。
“怎么回事?瑤瑤!”
而他沒注意。
我正被他撞向了那一地尖銳。
他抱著女人,頭也不回:“瑤瑤別怕,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眨眼間,兩人消失不見。
我卻躺在地上,意識漸漸模糊,用盡最后的力氣摸出手機,撥通了律師所的號碼。
“我死后,我爸留下的遺囑就會生效吧。”
直到電話那端擲地有聲道。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