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步走下,一襲素色旗袍,氣定神閑,“好巧啊,你來得正好啊。”
沈父見她這副模樣,頓時火冒三丈,眼神恨不得生吞了她,“死丫頭!還不快跟我回去!”
沈云嵐在傅屹寒身旁站定,微微一笑:“回去?回去嫁給王廠長嗎?”
“你!”沈父剛要發(fā)作,瞥見傅屹寒冰冷的眼神,又硬生生壓住怒火,“傅先生,您看這”
傅屹寒轉動輪椅,擋在沈云嵐身前:“沈先生,令愛的婚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沈父臉色漲得通紅,額角青筋暴起:“傅先生,這丫頭是我沈家的女兒!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她必須跟我回去完婚!”
傅屹寒手指輕叩輪椅扶手,聲音冷得像冰:“沈先生可能沒聽清楚,沈小姐現(xiàn)在是我的專屬醫(yī)師。誰敢?guī)撸俊?/p>
“醫(yī)、醫(yī)師?”沈父瞪大眼睛,像聽到什么天方夜譚,“她一個鄉(xiāng)下丫頭懂什么醫(yī)術?傅先生您別被她騙了!”
“是嗎?”傅屹寒冷笑一聲,突然掀起褲管,露出腿上幾處新鮮的針痕,“這些針灸痕跡,難道是假的?”
沈父頓時語塞,不可置信地看向沈云嵐:“你什么時候?qū)W的”
“你這個當父親的,連自己女兒會什么都不清楚,”沈云嵐譏諷地勾起嘴角,“還好意思說是我父親?”
傅屹寒抬手示意她退后,輪椅向前逼近一步:“沈先生,請回吧。”
沈父被這氣勢所懾,不由自主后退兩步。
他臉色變幻不定,最終咬牙道:“好!好得很!”
他惡狠狠地瞪著沈云嵐,“既然傅先生這么看重你,你就暫時住這兒吧!”
“不送。”傅屹寒淡淡道。
沈父狼狽轉身,臨走前還不忘撂下狠話:“死丫頭,別以為攀上高枝就萬事大吉!王廠長那邊”
“沈先生。”傅屹寒眸底寒光乍泄,聲線低沉,“需要我提醒你,買賣婚姻要判幾年嗎?現(xiàn)在可不是以前。”
沈父渾身一僵,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震得窗欞嗡嗡作響。
沈云嵐長舒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后背已經(jīng)濕透。
上一世沈父對她的打壓和面對她的壓力,有時候讓她也提心吊膽。
父母的血緣關系,切不斷,割不掉。
無人庇護,她的下場恐會比上一世更加凄慘。
不然她也不用求到傅屹寒面前。
她轉向傅屹寒,語氣認真的道謝,“傅先生,謝謝你。”
傅屹寒轉動輪椅,語氣平靜:“不必,既然答應了庇護你,我說到做到。”
沈云嵐跟著他穿過長廊,突然輕笑出聲:“傅團長剛才說‘專屬醫(yī)師’?”
“難道不是?”傅屹寒頭也不回。
“當然是了。”沈云嵐加快腳步,推著他的輪椅,“我很喜歡這個頭銜。”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兩人的影子一高一矮,卻奇異地和諧。
藥房里,沈云嵐熟練地配藥,忽然聽見傅屹寒問:“恨他們嗎?”
恨嗎?
她怎么可能不恨。
他們?yōu)榱松蚯缜纾活櫵阑睢?/p>
江修杰也為了沈晴晴,將她推入地獄。
江欣欣和江浩南這一對惡毒的孩子,更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父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