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屹寒手段的確狠辣,但那是對待敵人。
這段時間她住在這里,感受到了傅屹寒冷淡疏離的氣質下,那顆溫暖細膩的心。
她莫名想要保護他。
不讓他受到傷害。
傅屹寒推動輪椅來到她面前,修長的手指輕輕牽起她泛紅的手掌,“不生氣。”
沈云嵐眼神飄忽,指尖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她那樣說你,你不生氣嗎?”
沈晴晴怎么用那么惡毒的話說他。
其實沈云嵐一直不明白,沈晴晴明明前世是傅屹寒的妻子,卻為何總對他有這么大的惡意。
何況,傅屹寒雙腿之所以殘疾。
她知道是因為出任務,為了救人才會受傷殘疾。
他分明是英雄,不應該承受任何污言穢語的辱罵指責,別人不配。
“無關緊要的人,”傅屹寒垂眸,指腹輕撫過她掌心,“不配讓我生氣。”
他皺眉看著她泛紅的掌心,“手疼不疼?”
沈云嵐下意識想縮回手:“不疼”
“都紅了,怎么會不疼?”傅屹寒不容拒絕地握住她的手腕,轉頭吩咐,“林叔,去拿藥膏來。”
她剛才用了多大的力道,他看得分明。
沈晴晴的臉一下子就腫了。
林管家應聲退下,不一會兒就捧著一個白玉藥盒回來,然后一臉欣慰地悄悄退出了花廳。
傅屹寒打開藥盒,沾了藥膏的指尖輕輕點在她掌心。
微涼的藥膏化開,帶著淡淡的草藥香。
“其實真的不用”沈云嵐耳尖發燙,垂眸就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專注幫她涂抹藥膏的視線,“我就是太生氣了,才會用那么大力氣。”
“過一會兒就能好了,不疼,就是有點麻,哪里用得著涂藥膏。”
“萬一腫了怎么辦?”傅屹寒忽然抬眸,深邃的眼睛望進她眼底:“為什么要打沈晴晴?為了我?”
花廳里忽然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沈云嵐心跳漏了一拍,慌亂地移開視線,“誰讓她嘴巴那么臭”
她不配這么說傅屹寒。
她不愿意嫁給傅屹寒是她的事。
可她又憑什么這樣罵他?
“嗯。”傅屹寒低低應了一聲,指腹在她掌心又揉散藥膏,確定涂抹到每一處,才松開手,“下次別自己動手打。”
沈云嵐愣住:“?”
“讓警衛動手。”傅屹寒慢條斯理地合上藥盒,“你的手是用來施針的,如果因為扇沈晴晴耳光,導致你的手受傷,那不是得不償失?”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他側臉投下細碎的光影。
沈云嵐望著他認真的神色,忽然覺得心尖像是被什么輕輕撓了一下。
“可是親自動手很爽快啊。”沈云嵐勾起唇角,粲然一笑。
她早就想打沈晴晴了。
上一世的恨,區區兩個巴掌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