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好閉目養神,想著等神醫到了,先治好病,再勸韓越千萬要謹慎小心,以防反賊內部有人反水。
他們是中午住進小院的,直到夜半時分,韓大順才抓著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丟進屋中。
江心玥睜開眼打量了這男人一眼,心里琢磨著,這怕是廖神醫的孫子吧。
誰料韓越居然上前給這書生抱了抱拳:“總算把廖神醫盼來了,請神醫速速為韓某內人診治。”
江心玥大吃一驚。
這就是廖神醫?
這么年輕,如何能做得神醫?
她吃力地轉動脖子,調動沙啞的嗓子,竭盡全力喊了一聲大人。
書生循聲望過來,眼底便露出一絲嘲諷。
“韓敏言,這是你新娶的夫人?你這個人,怕是天生就好這一口,前一個是個病秧子,病病歪歪幾年就沒了,這一個倒好,不能叫做病秧子了,直接就是要死的人了。”
“是不是這姑娘的娘家答應給你一大筆錢,叫你娶了這個姑娘,給這姑娘沖沖喜?要不然,我真不明白,你一個堂堂的四品指揮使,怎么總可著要死的人娶回家呢?”
韓越的喉結一上一下地滾動,額角的青筋突起,一只手緊緊握成拳,背在身后。
江心玥能看得出來,韓越在極力壓制憤怒。
她真怕這廖神醫再說出什么不好聽的來,被韓越一拳打倒。
“起開!”
廖神醫一把推開韓越,擠到床榻前,撐起江心玥的眼皮子看了看,又扒拉著江心玥的嘴巴,叫她把舌頭伸出來瞅一瞅。
好似在看一只牲畜的牙口似的。
“韓大順說她流鼻血,還咳嗽?”廖神醫的冷笑聲中充滿嘲諷,“我看,就是養在溫柔鄉的女兒家都有的通病,不愛惜自己,總把自己弄得病懨懨的,以為男人會因此而多幾分憐惜。”
“呵,真是愚蠢至極,男人怎會憐惜一個病秧子呢?男人只會覺得病秧子是累贅,恨不得這病秧子早死了才好。”
他冷冷地乜斜著韓越,不屑地撇著嘴。
“你娶的婆娘,都不聰明,這個若是死了,下回再娶,別只看臉,多看看腦子。”
韓越再也忍不住,猛地薅住廖神醫的衣襟:“臭道士,你到底能不能治!你要是治不好她,我即刻打上青云山,把你那破道觀全砸了!”
原來廖神醫還是個道士呢。
江心玥掙扎著坐起身,伏在床邊,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把堵在嗓子口的這股痰咳嗽出來,她才覺得好受一些。
“大人,不要為難這位道長”
鼻子一痛,江心玥便苦笑。
她又流鼻血了。
“嘖嘖,身子怎么弱成這樣?”
廖神醫瞥了韓越一眼。
“該不會是被你這廝打的吧?”
他伸手放在江心玥的脖頸上,冰涼的觸感叫江心玥打了個激靈。
廖神醫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之心,抓起江心玥的手腕,凝神把了把脈,就咦了一聲。
“韓敏言,你這就不對了,你不喜歡這個姑娘,也不能下毒殺了人家啊。”
韓越踉蹌了兩步,靠在墻壁上。
“她她果然是中毒,那榮娘”
廖神醫眼神驟變:“你什么意思?這姑娘中毒,跟榮娘何干?”
他沖到韓越跟前,一拳砸了過去。
“韓敏言,你把話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