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一笑:“今日薛姐姐才是主角,我不敢出挑,只求不給侯府丟臉便好。”
薛挽對著她,一樣溫婉地笑了笑。
“滿堂珠翠,錦繡如云的正月春宴上,一身素衣才是真正的出挑,云汐妹妹是會打扮的。”
傅云汐的笑凝固在嘴邊,半晌才說:“姐姐,你總是這么誤會我。”
三人坐上馬車,一路無話進宮。
皇宮金碧輝煌,宮宴上玉饌瓊漿。
傅云汐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氣派,心底滿是震撼和向往。
小太監唱喏通報康平侯府到。
眾人的視線都聚集過來,卻只落在薛挽一個人身上。
每一年的正月春宴,既是宴飲,也是相看,受邀的世家命婦,也會帶著各家適齡的適齡男女赴宴。
不過宴席上男子并不多,隔著一扇屏風,和女賓分席而坐。
薛挽在一眾目光中若有所感,側頭看了一眼,竟然在男賓席上看到賀云州。
賀云州遠遠向她點頭,笑容如沐春風。
皇后看到薛挽,也要給宰相面子,專門和她說話。
“聽說薛姑娘妙手回春,救了相府二公子,如今又成了相爺義女,真是福氣深厚的好孩子。”
薛挽起身行禮:“多謝娘娘夸獎,民女不敢當。”
“坐吧。”皇后擺擺手,“今日是春宴,大家都輕松些。”
說話間,歌舞伎已經上殿,絲竹悠揚,舞姿曼妙。
侯夫人和傅云汐始終盯著薛挽,等她毒性發作。
可薛挽始終端坐如初,仿佛什么事都沒有。
侯夫人心里驚疑不定。
藥汁她親眼看著素娟染到衣服上,怎么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若是拖到宴席結束才發作,這一番計劃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侯夫人有些著急。
大殿上歌舞稍歇,按照以往慣例,各家世家公子小姐都會獻藝表演。
皇后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后落在康平侯府這邊:“薛姑娘如今是相爺義女,想必也是才貌雙全,今日春光正好,不如為本宮獻藝助興?”
薛挽連忙起身:“娘娘抬舉,民女才疏學淺,恐怕要讓娘娘失望了。”
她話音才落,傅云汐卻溫聲開口:"薛姐姐向來謙遜,其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姐姐不好意思,不如讓妹妹先拋磚引玉吧。"
“如此更好。”
傅云汐有備而來,見皇后答應,心中暗喜。
她本就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最擅長的就是彈琴。
自己先彈一曲,驚艷四座,珠玉在前,薛挽無論如何都會被比下去。
如今薛挽是全京城權貴眼中的紅人,借著她的勢頭出彩,能夠大大抬高自己的聲望。
傅云汐在瑤琴前落座。
薛挽忽然起身,快步走了過來。
“云汐妹妹,你的發髻有些亂了。”很快伸手幫她整理鬢邊的發絲。
傅云汐下意識地要推開她的手,卻聽薛挽低頭的一瞬間,在她耳邊輕輕說:“我聞你的衣服上,怎么有一股馬錢子的味道?若是獻藝中途毒性發作,當眾失態可怎么辦?”
傅云汐整個人一愣。
馬錢子?她的衣服上怎么會有馬錢子?
薛挽又沒事人一樣笑了一下:“不要緊張,也許是我聞錯了,你好好彈琴就是。”
說完,薛挽退開,對著眾人笑道:“云汐妹妹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