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把鞋接過來，遞給小姐看。
姜蘅蕪笑道：“確實是針腳綿密，花樣別致精美，繡工出眾，三妹妹有心了。”
姜蘆花看到長姐喜歡，便道：“花樣是我畫的，獨一份，只給長姐一個人。”
“四妹妹也厲害，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花樣呢，朱雀，你帶四小姐去挑些筆墨和顏料，回去好好學，可別耽誤了未來的大畫師！”
姜蘆花得了夸獎，喜滋滋地跟著朱雀走了。
下人也散了，屋里只留下自己人，墨云在外頭跟一桿槍似的站著，哪都不去。
碧落沖著院子里喊了一聲，“小黑，打架！”
她也記不清暗衛的名字，反正都是一身黑，都叫小黑！
屋頂上陳庚無奈地現身，陛下的命令是讓他保護姜姑娘，已經沒有監視的意思了。
眼下在府里也沒什么威脅，他要是不陪著碧落打一架，碧落就會跟狗似的攆著他到處跑。
屋內，姜蘅蕪閑坐點茶，慢悠悠問道：“菱花，你怕嗎？”
一句話差點把姜菱花的眼淚問出來，她當然是怕的。
只是在妹妹面前，她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仿佛七夕晚上發生的不是什么大事。
唯有夜深人靜的時候，眼前還是忍不住浮現橫尸遍野的場景。
“我我不敢騙長姐，自然是怕的。”姜菱花反問道：“長姐會怕嗎？”
“其實我猜到他們會在七夕晚上動手，或者說，那一晚便是最好的動手時機，當晚沒有宵禁，而我肯定會晚歸。”
點茶已成，姜蘅蕪遞了一盞給三妹妹，“我明知如此，還是帶著你們兩個去了。”
“這世間沒有什么是白得的，包括皇帝的賞賜，想要多大的榮耀，就會承擔多大的風險。”
“我有自己要做的事，不會因為顧忌你就有所改變，你若是怕了，以后就不要跟著我出門了，你還是我的妹妹，逢年過節，我依舊會關照你。”
“長姐不要我了嗎？”姜菱花急切道：“我知道自己表現得不夠好，我拖長姐后腿了，但我會努力的，下次我就不怕了。”
“難道呆在府里就沒有危險了嗎？與其這樣一日日被磋磨，再被嫡母胡亂嫁出去，我寧愿跟著長姐，哪怕做個丫頭呢。”
“長姐讓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至少出去見了世面，盡興過了這幾年，總比到死都困在府里強。”
姜蘅蕪對菱花十分滿意，倒是個可用之才，有這樣的決心和志氣，做什么都會出頭的。
“大小姐！大小姐！喜事啊！”林嬤嬤站在門口，被墨云擋著進不來，但聲音已經傳進來了。
“表姑娘被潑了一身的糞水，現在整個府里都傳遍了，都在看笑話呢。”
“林嬤嬤這事辦得好，賞！”姜蘅蕪笑出了聲，讓墨云把人放進來。
林嬤嬤講得繪聲繪色，“大小姐真是料事如神，那王飛宇在瑯琊娶了妻，妻子馮氏出身不高，并沒有來京城，而是留在家里侍奉公婆，還給他生了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