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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1頁)

“那感情好,快,先吃飯,待會涼了。”說著,李嫂就樂呵呵的回家了。

這天傍晚,陸宴訓練回來,剛進門就被凌安安拽到炕邊。

她獻寶似的舉起件疊得整齊的衣服:“你看!我給你做的襯里!”

是件軍綠色的夾襖襯里,用母親寄來的細棉布做的,針腳密實,領口還巧妙地收了個小弧度,比部隊發的粗布襯里精致多了。

“試試合不合身?”她仰著臉問,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陸宴接過襯里,指尖觸到棉布的柔軟,心里像被溫水泡過。

他脫了衣裳,把里襯套在身上,大小正合適,棉布貼著皮膚,暖乎乎的,比任何衣服都舒服。

“正好。”他低頭看著她,喉結動了動:“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

凌安安得意的哼了一聲:“有什么是本小姐不知道的,沒見識。”

其實她是趁他夜里睡著時,悄悄用軟尺量了他的肩寬和身長,記在小本子上,裁布料時改了三次才滿意。

陸宴見她帶笑的臉,沒戳破她,只是把里襯疊好放進衣柜,小心地壓在最上面。

“以后別總坐著,累著腰。”

“知道啦,土包子。”她嘴上應著,轉身又去翻布料。

“我還想給你做條棉褲,用新寄來的駝絨填里子,保準比你現在穿的暖和。”

“好了,聽我的,別做了,做了一天了,對眼睛不好,你肚子里還有孩子呢。”

陸宴拉著她的手,把縫紉機的布料收起來,凌安安只能作罷。

夜里,凌安安睡得沉,陸戰霆卻醒著。

他借著月光看她放在枕邊的小本子,上面記著密密麻麻的尺寸。

還有幾行娟秀的小字:“肩寬一尺三,身長三尺一,褲長二尺八”末尾還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小老虎,像他軍帽上的徽章。

他忍不住低笑出聲,指尖輕輕碰了碰那行字,像碰到了她藏在針腳里的心意。

第二日,陸宴走的時候,專門叮囑了凌安安,不準再想著給他做棉褲的事情了,凌安安迷迷糊糊的應了。

結果等傍晚陸宴訓練結束回回家屬院時,在自己院子門口就聽見了縫紉機的聲音,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推開院門,果然見凌安安坐在縫紉機前,正往褲腿里塞駝絨,鼻尖沾著點白絨,像只剛偷完棉花的小耗子。

“回來了?”她聽見開門聲,抬頭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可愛極了。

“你看這駝絨,可軟和了,填進去肯定暖和。”

陸宴走過去,替她拂掉鼻尖的絨絮:“別填太多,不然穿起來笨重,訓練不方便。”

“知道啦,我有數。”她把他的手打開,又低頭忙活:“再縫幾針就好,你先去洗手。”

他沒動,就站在旁邊看。

她的手指被駝絨蹭得有點紅,卻依舊靈活地穿針引線,機器聲和她偶爾哼的小調混在一起,像支最暖的曲子。

等棉褲縫好,天已經擦黑了。

陸宴穿上試了試,駝絨填得不多不少,既暖和又輕便,褲腳還特意收了松緊,跑起來也不會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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