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卷起地上幾片落葉,卻吹不散那角落濃濃的血腥味。
跪在地上的人個個面如死灰。
江念卿看著這一幕,藏在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一些。
她表面依舊維持著笑:“淮安哥哥,這些人為什么會被綁在這里?”
周淮安沒有看她,眸光不經意落在孟清柳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
他薄唇微啟:“他們犯了死罪。”
江念卿的心猛地一跳,臉上的笑險些掛不住。
“死罪?他們不過是王府的下人,犯什么樣的死罪會讓你如此大動干戈?”
周淮安:“他們被人收買,又互相包庇在王府里行頭天換日之事,殘害人命是不是死罪?”
聽見殘害人命四個字,孟清柳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她感覺天都塌了:“懿兒!”
“懿兒到底怎么了?”
她絕望地看著周淮安。
周淮安的視線漸漸落在孟清柳的身上,眸底刺骨的寒意消融了一些。
“亭奴。”
“屬下在。”
“帶她過去。”
“是。”
亭奴微微頷首,走到孟清柳面前,伸出手來:“孟娘子,請隨我來。”
孟清柳看了一眼周淮安,她隱約感覺懿兒應該還活著。
她立刻抓住亭奴的手,從地上站起來,跌跌撞撞跟上他的腳步。
每走一步,心都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的無法呼吸。
亭奴將她帶到一處僻靜的院落。
房門緊閉著。
孟清柳的手抖的厲害,努力了幾次都推不開那扇門。
亭奴沉默著上前,替她推開這扇門。
房門被推開,孟清柳一手撐著門,雙腿發軟,邁出了第一步。
直到看見床上躺著的小人,她才徹底憋不住,撲了過去。
眼淚無聲的滑落下來,她不敢哭出聲,怕驚擾了正睡著的孩子。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孟娘子。”
宮羽緩緩從外面走進來:“懿兒已經沒事了,你別擔心,他現在脈象平穩,好好休息就好。”
孟清柳旋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仔細打量著兒子。
可這一看,心又不自覺的揪了起來。
懿兒的臉色實在太白了。
她有些不放心:“懿兒,他的臉色怎么這么白,那些混蛋是不是傷了他?”
孟清柳說著,便開始伸手在懿兒的身上摸索著,檢查他的胳膊和腿上有沒有傷口。
突然,她不經意看見孩子衣領下纏著的紗布。
紗布上面隱隱滲出了一點猩紅。
孟清柳瞬間僵住,她張了張嘴,額前青筋爆出,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心口像是被人活生生挽去了一塊肉,疼的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懿兒脖子上怎么了?”
宮羽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孟娘子,你別著急,懿兒沒有生命危險,脖子上的傷口我已經給他處理過了。”
孟清柳淚如滿面:“他們為什么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動手!”
“有什么事情沖著我來,為什么要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