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賀夜走回高位坐下,瞥了眼祁妃,聲音冷了下來:“熹常在身子虧空一事,孤一早就知曉,和什么妖妃無關(guān)。她如今苦盡甘來,誰再敢提這事胡言亂語,孤決不輕饒!”
云熙緩緩起身,走至蕭賀夜的近前,滿眼含笑的望著他,眸子像是瑩潤的荔枝,靈動嬌俏:“嬪妾謝陛下。”
蕭賀夜的鳳眸柔和了些,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純粹:“哦?熙兒要如何謝?”
前些日子,太后和蕭賀夜說的話、崔南姝背后的小動作,加上丞相的旁敲側(cè)擊。
蕭賀夜雖說沒有遷怒與她,但
待她終究不同往日耐心。
她心里門清。
后宮里,妃嬪沒了生養(yǎng)的指望,便是斷了攀附君王心的根。
可她偏要讓蕭賀夜知道她的“不同”。
只有讓他信她無子嗣之憂,才會放下對她“是侯府或太子棋子”的戒備。
那顆帝王心,才有可能真正偏向她。
云熙媚眼如絲地撒嬌,“圣上是君子,君子救危扶難,難道還要嬪妾報答?”
蕭賀夜挑眉,伸手捏住她纖細(xì)的腰肢,力道不輕不重,帶著縱容的笑意:“君子就不能要謝禮了?孤倒不知,熙兒這般霸道。”
旁若無人!
恬不知恥!
宮婢就是宮婢,好生放蕩!
“陛下”祁妃心有不甘,剛要開口,見蕭賀夜冷冽的目光,剩下的話卻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蕭賀夜好事被打斷,語氣里沒半分轉(zhuǎn)圓的余地:“祈妃,孤看你該回春禧殿,好好靜一靜了。”
本以為馬上就能看到云熙狼狽遣送出宮的一幕,誰料挑事者卻被皇上斥責(zé)了,那誰還敢多說什么。
都恨不能自己沒出現(xiàn)在坤儀宮過。
祈妃身子晃了晃,豆大的淚珠“啪”地落下,望著蕭賀夜的背影。
他竟半眼都沒再看她,帶著云熙,腳步利落從她身側(cè)掠過。
分明是要徑直踏出坤儀宮。
不甘漫上心口,祈妃的目光突然掃向立在一旁的蘭昭儀。
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尖著嗓子喊出聲:“陛下留步!”
滿宮妃嬪皆屏住呼吸,既怕圣上發(fā)火遷怒自己,又迫不及待想知道祁妃要說什么。
蘭昭儀心下一緊,冷汗都冒了出來。
她忙伸手拽住祁妃的袖角,眼底滿是哀求,又飛快地?fù)u了搖頭。
嘴形無聲地勸:“別!”
可祁妃哪顧得上這些?
見蕭賀夜不愿再聽她說話,她一把甩開蘭昭儀的手,咬牙道:“蘭昭儀已經(jīng)有孕了!陛下難道不該多給她些關(guān)懷嗎?”
這話像道驚雷炸開。
就連皇后也恍惚了片刻。
蘭昭儀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這事除了她殿里貼身伺候的人,便只告訴了身為一宮主位的祁妃。
她怎會忘?
這些年宮里不是沒人懷過孕,可有哪個能平安生下來的!
當(dāng)初她哭著求祁妃替自己瞞住,就怕走了前頭那些人的老路。
可現(xiàn)在
蘭昭儀下意識地抬手護(hù)在小腹上,怔怔地看著祁妃,滿是不敢置信。
祁妃怎么能為了留住圣心,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往火坑里推?
她慌亂地掃過殿中眾人,每個人臉上都寫著驚惶,更讓她心頭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