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祖葉又警惕道:“把他腿也綁了。他詭計多端,你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賀庭洲站著一動沒動,任由那些人把繩子在他的腳腕上纏了一圈又一圈。
霜序急得被膠帶封住的口發出嗚嗚聲,想阻止他,賀庭洲卻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看著人把賀庭洲綁好,鄭祖葉的氣焰就囂張起來,他突然不急著開始了,先羞辱一下賀庭洲更有意思。
“跪下!”
賀庭洲身處下風,任人宰割的境地,仍然一副不慌不忙的大爺樣:“太硬,給我找個墊子。”
“你他媽還挑上了。”鄭祖葉一努下巴,打手會意,走到賀庭洲身后抬腳就要去踹他的腿。
賀庭洲仿佛后面長了眼睛,手肘往后一撞,那人捂著鼻子后退著撞到門上,指縫間有鮮血流出來。
賀庭洲漫不經心地:“不好意思,膝跳反射?!?/p>
“”
那人疼得說不出話來:你家用胳膊肘膝跳??!
鄭祖葉臉沉了沉,有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人很機靈,見狀掄起棍子砸向賀庭洲膝彎。
賀庭洲往前一栽跪到了地上,掀起眼皮,鋒銳的眼尾掃過他。
黃毛被那一眼凍得心里一咯噔,隨即虛張聲勢地舉起棍子嚇唬:“看什么看!”
兩個人一人拿刀一人握著棍子,一左一右地死死地按住賀庭洲肩膀,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鄭祖葉這才松開霜序。
她立刻跑向賀庭洲,嘴被封著,杏眼里滿是說不出口的話。
“怕嗎?”賀庭洲溫柔的聲線跟剛才下手狠厲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搖了搖頭。
她更怕的是鄭祖葉會傷害他。
他與鄭祖葉之間的恩怨持續了十二年,鄭祖葉對他恨之入骨,不死不休,但凡有一個機會都會毫不猶豫地弄死他,以雪當年之仇。
鄭老爺子的過世更是抽走了能關住鄭祖葉這個chusheng的最后一道藩籬,他兜了這么大一圈設局,就是為了請賀庭洲入甕。
賀庭洲在這種時候束手就擒,把主動權交出去,簡直是把自己的命往鄭祖葉手里送。
看懂她眼睛里的擔憂,賀庭洲忽然說:“我那條灰色領帶好像丟了,你見過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霜序頓了一瞬,眼神里的焦慮慢慢穩定下來。
她點點頭。
鄭祖葉也不阻攔他們,就像看一場好戲,拿刀面在手心里拍著:“賀庭洲,你可真牛逼,什么時候了還有閑心找你的領帶。給你們這對苦命鴛鴦一點時間,好好訴訴衷腸,一會有你們哭的?!?/p>
現在越親熱,一會越撕心裂肺,一想到這里他就更興奮了。
賀庭洲說:“抬頭我看看。”
霜序微微抬高下巴,這才察覺到,刀鋒的冰涼感似乎一直停留在脖子上沒有離開。
她皮膚被鋒利的刀刃碰破了一道,有細小的血珠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