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霜序沒有辦法留下來,沈聿本來就氣她跟人做身體交易,她現(xiàn)在留下來無異于火上澆油。況且交易這件事是她提出來的,卻讓賀庭洲挨了沈聿的怒火,與其讓他們倆針鋒相對,她更應(yīng)該跟沈聿把這件事說清楚。
“賀庭洲,我今天要回去。我有話跟我哥說。”
賀庭洲說:“你要選他是嗎?”
霜序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外面聊了什么:“你在說什么?我沒有要選誰,我只是回去一趟。”
賀庭洲很清楚,沈聿今天把她帶走,就會用盡一切方法不讓她回來。
他朝她走過去,攥住她手腕,密長的睫毛垂下來,半遮住黑眸,眼神里有一種執(zhí)拗:“那就現(xiàn)在選。你選他還是選我?”
沈聿的聲音被夜風(fēng)送過來,他沒有多說,他只是叫了她一聲:“小九。”
霜序沒想到她的生日會是這樣的場面,她站在兩人中間,就像是站在一條被劈成兩半的船上,裂痕蔓延至她的腳上,讓她進(jìn)退維谷。
她不懂為什么非要她選一個,他們兩個又不是單選題,她被逼得左右為難,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捏緊了:“賀庭洲,你能不能別這么霸道?他是我哥,你難道要我為了你不認(rèn)他嗎?”
岳子封還想在中間緩和:“哎呀他倆就是鬧脾氣,等明天氣消了就好了,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沒一個人搭理他。
賀庭洲慢慢松開了手指,眼中的執(zhí)著也在同一時間消散:“所以你要放棄我是嗎?”
“我沒有要放棄你。你在這等我好嗎?等我回來我們談?wù)劇彼蛳肴ダ氖郑呀?jīng)放進(jìn)口袋。
他聲音冷得出奇,連帶四周的空氣都在急速降溫:“談什么?談你們兄妹情深似海,我比不上你們的十年感情?”
霜序被他嗆得聲音斷了一下。
賀庭洲說:“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要留下,還是跟他走?”
霜序抿緊了嘴唇:“你一定要這樣逼我嗎?”
賀庭洲的臉上已經(jīng)很難再找到平時的溫存,有一瞬間,霜序想起游艇上他冷漠的眼神。
今天的風(fēng)和那天一樣大。
他轉(zhuǎn)身往回走,踩著臺階走進(jìn)屋子,沒再回頭看一眼。
沈家的司機(jī)已經(jīng)將車開了過來,沈聿打開車門:“走吧。”
回沈家的路上,霜序一句話都沒說,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
沈聿幾次看她,她臉朝向窗外,安靜得連呼吸聲都好像聽不見。
到了沈家,沈長遠(yuǎn)跟付蕓正在等他們,付蕓的腳已經(jīng)好了,笑盈盈過來接她:“我還以為你今天要跟朋友一起過呢,你哥說你晚上要回來,我讓王嫂做了你愛吃的菜。臉色怎么差,是不是凍著了?”
“沒有,就是有點累了。”
“那趕緊開飯,吃完飯你早點回去休息。”
餐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菜,霜序心煩意亂,陪著他們吃了幾口。
看她胃口不佳,沈長遠(yuǎn)道:“累了就上樓睡吧,別硬撐了。”
“等等,蛋糕還沒切呢。”付蕓趕忙叫人把冰箱里的蛋糕取出來。
很漂亮的三層蛋糕,潔白的奶油,最頂層是一個穿著蓬蓬裙的公主。
插上蠟燭,霜序在他們的笑臉和生日歌中閉眼許了愿,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