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笑了起來:“我說你小子回來后一副死人相,合著都沒聽明白,那后面不是還跟著一句緩刑一年嗎?”
“那是什么意思?”我是真不知道這個。
我就一農村孩子,從小到大都是在讀書,初中高中也不學法律上的這些內容,我是真不懂。
“出去問來接你的人吧?他們找了律師,律師總能給你解釋清楚的。好了,你還不舍得這里啊,快走吧,記得別回頭。”
真沒想到,這管教也挺相信這些規矩的。
我迷迷糊糊地出了看守所的門,聽到背后傳來鐵門關閉的聲響,強行按下了心中的沖動,沒有回頭去看。
道路對面停著一輛五菱宏光面包車,勇哥和蘇向晚就站在車旁,正朝著我這邊看來。
我眼圈有些發紅,快步朝著他們跑了過去。
“勇哥,嫂子”我只叫了兩個人,就覺得嗓子里堵得說不出話來了。
蘇向晚也紅了眼圈,把頭偏到一邊,拿出一根香煙點上,抽了起來。
勇哥笑著上前,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都過去了,雨過天晴,以后人生就都是順風路了。”
“勇哥,謝謝你。”我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沒有勇哥幫著找關系,沒有他在后面出力,我根本不可能直接出來。
傷人的判罰還是挺重的,隔壁村就有人打架傷人,進去蹲了好幾年。
“跟我還客氣什么,走,先帶你去接風洗塵。”勇哥笑著拍了拍我的后背。
“勇哥,真不用”我有些不好意思,自從跟勇哥認識,就是他請我吃飯,一直是他破費。
如果是其他情況還好,這是蹲看守所出來,又不是什么值得慶祝的事情,又讓勇哥破費,真的過意不去。
“傻兄弟,這是規矩懂不懂?從那種晦氣的地方出來,不好好接風洗塵,你想把晦氣帶回家?”
粵省都比較相信這個,這邊幾乎家家戶戶都供奉土地公,去隨便走一圈,隨處都能看到。
而且,話說回來,我這次蹲看守所,進去的原因讓別人看,也是莫名其妙。
救人把自己搭進去,真的挺傻的。
“走了,上車。”
勇哥拉開車門,我這才注意到,阿忠坐在面包車的駕駛位上。
見到我,阿忠露出了笑容:“磊哥。”
“忠哥,你就別寒磣我了,別叫我哥。”
“哈哈哈,都是哥。”
勇哥坐在副駕駛位置,留下我和蘇向晚坐在五菱宏光的后排。
上車之后,蘇向晚就把頭扭到了一邊,像是在看窗外的風景。
我知道,這肯定是在生我氣。
設身處地地去想,我要是她,我也生氣。
蘇向晚罵的一點都沒錯,我就是個沒良心的,惹了禍還要她來搭救。
之前對我態度還好,那是人沒撈出來,現在人撈出來了,正事兒干完,那就該算算一些小賬了。
蘇向晚只是生氣甩臉真的已經很克制了。
換個脾氣差的,打一頓解解氣也是理所應當。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向蘇向晚道歉,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在五菱宏光開了十幾分鐘,就在附近鎮上的一個洗浴中心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