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一次西北受災(zāi),他可是‘捐’出了三百萬兩的巨額物資,勞苦功高啊。”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絲戲謔:
“就是因?yàn)樗@‘義舉’,父皇龍顏大悅,卻也讓我這個監(jiān)國頭疼不已。
國庫本就吃緊,為了湊足后續(xù)賑災(zāi)的款項,不得不從其他地方又調(diào)撥了一批銀兩過去。
唉,六弟既然不想來,那便隨他吧,我們自飲自樂便是。”
宋含胭美眸低垂,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眸中的復(fù)雜情緒,蕭靖川這番話,看似在為蕭君臨開脫,實(shí)則卻將其耿耿于懷的賑災(zāi)之事再次擺上臺面,間接責(zé)備蕭君臨給朝廷添了麻煩。
她心中微嘆,默默地為蕭靖川添滿酒杯,聽到眾人如此奚落蕭君臨,她心中竟沒有快意,反而升起一絲莫名的煩躁。
她不由自主輕咬著唇瓣,其實(shí)蕭君臨不來也好,免得真的來了,面對這般場面,大家都會尷尬,尤其是她自己,她的貞潔都給蕭君臨了
思緒有些雜亂,宋含胭想起娘親入京后,總是身體不適,精神倦怠。
恰逢此次宮宴,她想要替娘親去太醫(yī)院開些藥。
于是她低聲對蕭靖川道:
“殿下,臣妾娘親近來身體不適,臣妾想去一趟太醫(yī)院,為她抓幾副調(diào)理的方子。”
蕭靖川正與幾位大臣和皇子談笑風(fēng)生,聞言,只是淡淡地?fù)]了揮手,語氣帶著一絲不耐:
“去吧去吧,這種小事,你自己去辦就好。
我身為監(jiān)國,今日宴請百官,實(shí)在分身乏術(shù),離不開。”
宋含胭心中微黯,默默起身,退出了大殿。
宋含胭剛走,蕭明睿便湊近蕭靖川,壓低聲音,語氣滿是懷疑:
“二哥,你當(dāng)真相信蕭君臨捐贈了三百萬兩黃金的物資?”
蕭靖川端起酒杯,淺酌一口,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幾位皇子聽清:
“我自然不信,父皇恐怕也不會信。
但蕭君臨素來喜歡吹牛扯淡,我又有什么辦法?他說捐了,我身為監(jiān)國,總不能瞞報,只能照著他說的,原原本本地稟告父皇了,父皇英明,自有圣斷。”
“哈哈哈!”蕭明睿等人又是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
“我就說嘛,三百萬兩,他蕭君臨哪來這么多錢!”
“定是為了博父皇關(guān)注,胡亂編造的!”
“真是可笑,以為這樣就能邀功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輪番對蕭君臨進(jìn)行著無情的奚落和嘲諷,言語愈發(fā)不堪。
就在這刺耳的笑聲中,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
“諸位殿下,慎言!六皇子殿下心系災(zāi)民,捐贈物資,確有其事!在災(zāi)區(qū)匯報的情況中說得清楚!”
說話的正是新科狀元沈寒澈。
他年輕氣盛,又感念蕭君臨對他有提攜之恩,此刻幾位皇子和一些大臣如此譏諷蕭君臨,讓他實(shí)在忍無可忍。
沈寒澈的話音剛落,殿內(nèi)的笑聲戛然而止。
蕭景琰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冷冷地看著沈寒澈:
“沈狀元,注意你的言辭!這里是什么地方?有你說話的份嗎?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本皇子勸你屁股最好坐端正點(diǎn),免得將來后悔莫及!”
其余幾位皇子也紛紛投去不善的目光,蕭明睿厲聲喝道:
“一個小小的狀元郎,也敢教訓(xùn)起我們來了?誰給你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