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鋒陡然一轉,狡黠地拉長了語調。
“在夫君你成為我最硬的靠山之前”
“我們還有一件,頂頂重要的事情,必須立刻去辦。”
“什么?”
“你的名字。”
她伸出食指,不輕不重地,點在了他因緊張而繃直的胸口上。
“必須,盡快出現在我的戶籍上。”
指尖傳來的熱度,隔著薄薄的衣料,燙得顧玄清的心口都跟著縮了一下。
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充血,變得滾燙。
翌日,天光大亮。
蘇燃起了個大早,穿上了那件顏色明艷的石榴紅長裙。
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襯得她本就明麗的五官越發奪目,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
投資自己,果然是回報率最高的項目。
賞心悅目,情緒價值拉滿。
她滿意地轉了個圈,推門而出。
顧玄清已經收拾妥當,正靜靜地站在屋檐下。
僅僅幾天功夫,他身上的變化堪稱脫胎換骨。
那層揮之不去的病氣被徹底洗去,露出了玉石一般溫潤通透的底色。
原本皮膚下隱約可見的青色脈絡消失無蹤,連那雙過分蒼白的手,也恢復了健康的血色。
最要命的是那雙眼睛。
眼尾那點久病的淡紅。
此刻竟像是畫師精心點上去的一抹桃花色,襯得那雙漆黑的眸子瀲滟生波。
顧盼間,竟有了勾魂攝魄的意味。
他不再是那個風一吹就倒的易碎品。
而成了一件毫無瑕疵、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
蘇燃心跳漏了一拍,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臥槽,這筆投資,血賺!
【宿主,口水收一收,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蘇燃的目光太過直接,看得人臉皮發燙。
顧玄清迎著她的視線,長睫顫動了一下,不自然地避開。
但很快。
他又抬起眼,目光從初見的驚艷,沉淀成某種滾燙的的東西,直直地看了回去。
那眼神,不再是純然的羞澀,反而帶上了幾分驕矜和寵溺。
蘇燃被他看得一陣口干舌燥,連忙收回視線,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失態。
“走吧,夫君。”
她上前一步,熟稔地l拉住他的胳膊,語氣輕快,“我們去辦正事嘍。”
鎮上的官府設在主街盡頭。
青磚黛瓦,門口立著兩尊石獅子,頗有幾分威嚴。
兩人并肩走在街上,回頭率高得驚人。
一個明艷如火,一個清雅如月。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硬生生走出了一種奇異的和諧感,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進了戶籍司,一股陳舊的墨香和木頭味撲面而來。
負責登記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書吏,八字胡,眼皮耷拉著,正百無聊賴地修著指甲。
他抬眼瞥了蘇燃一眼,看到她身上鮮亮的裙子,又看到她身后氣質出塵的顧玄清,眼神里掠過一抹驚艷,以為是哪家貴人。
“兩位辦什么事?”。
“立女戶,并將我夫君的名字,登記在冊。”
蘇燃遞上自己的戶籍文書,開門見山。
書吏接過文書,掃了一眼。
“蘇燃?農女?”
他心里有些訝異,目光又在顧玄清身上打量了一圈。
“你的身份憑證呢?”
顧玄清從懷中取出一塊溫潤的白玉牌,放到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