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館里,一股濃重藥味撲面而來。
坐堂的老郎中一見厲戰(zhàn)這副模樣,嚇了一跳,連連擺手。
“這這傷得太重,老夫無能為力”
她直接從錢袋里摸出一錠足有十兩的銀子,拍在柜臺上。
“用最好的藥,治好他。”
老郎中看了看銀子,又看了看蘇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叫來兩個藥童,將人扶進(jìn)了后堂清洗治療。
不知過了多久,后堂的水聲和悶哼停止。
蘇燃拉著顧玄清,走了進(jìn)去。
她看了一眼被包扎得像個粽子的厲戰(zhàn),神色沒什么變化。
“我們還有事處理,你安心養(yǎng)傷,醫(yī)藥費已經(jīng)付了。”
正準(zhǔn)備離開,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厲戰(zhàn)。”籠中困獸第一次開了口,聲音沙啞,“我的名字。”
“蘇燃。”
蘇燃報上名,拉著顧玄清的胳膊,快速離開了醫(yī)館。
厲戰(zhàn)收回視線,緩緩閉上了眼睛。
傷口在藥力的作用下,火辣辣地疼,卻也帶來了一絲久違的暖意。
他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
至于未來
就看這個買下他的女人,究竟有多少本事了。
一走出醫(yī)館,午后溫?zé)岬年柟鉃⒃谏砩稀?/p>
蘇燃整個人都貼到了顧玄清的胳膊上,用盡畢生功力撒嬌。
“夫君,別生氣了嘛,我錯了還不行嗎?”
顧玄清停下腳步,側(cè)頭看她。
陽光下,他那雙桃花眼里,只剩下一種看透一切的平靜。
“我想過會有這一日,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還是在我們的新婚之日。”
最后那幾個字,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委屈與幽怨,像羽毛輕輕搔刮著蘇燃的心。
“我”
蘇燃徹底敗下陣來,拉著他的衣袖輕輕晃了晃。
“那你說,要怎么樣,你才肯原諒我?”
顧玄清看著她這副少見的示弱模樣,眼底的冰霜終是融化了一角。
他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淚花。
“醫(yī)館這邊,至少要住上兩天。”
他的聲音恢復(fù)了慣有的溫和。
“這兩日,我不希望在家里,看到他。”
蘇燃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好!沒問題!我這就去跟郎中說,讓他住到傷好為止,醫(yī)藥費食宿費我全包!”
“還有。”顧玄清補(bǔ)充道。
“嗯?”
“以后每年的今日,”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認(rèn)真又專注,“你只屬于我一個人。”
蘇燃此刻,哪敢說個不字。
“好!都聽你的!”
見她答應(yīng)得爽快,顧玄清的臉色終于徹底放晴。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這一次,溫?zé)岬恼菩膶⑺讣獗M數(shù)包裹。
“走吧,不是要去酒樓?”
“去去去!”
蘇燃立刻滿血復(fù)活,興高采烈地拉著他往前走。
“今天我請客,去天香樓!把他們招牌菜全點上一遍!”
看著她瞬間燦爛起來的、毫無陰霾的笑臉,顧玄清垂下眼。
長長的睫毛,掩去了眸中一閃而過的、深沉的占有欲。
他家妻主,吃軟不吃硬。
看來,這示弱的茶藝,以后還需多加練習(x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