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深處，一張賭桌被猛地掀翻，碎裂的木屑混著牌九、骰子炸開。
一個輸紅了眼的漢子正和莊家扭打在一起。
“不可能輸，他娘的出老千！把錢還給老子！”
“愿賭服輸！再鬧剁了你的手！”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連那幾個打手都罵罵咧咧地圍了上去，拳腳相加。
厲戰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閃，來到香爐旁。
將香囊里的藥粉，精準地沿著香爐的進風口，極速地撒了一圈。
整個過程，不過一息之間，無人察覺。
“開！開！開！”
起初，一切如常。
但不過幾息的功夫，氣氛開始變得詭異。
賭徒們的眼睛，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注的動作也從原來的猶豫變成了癲狂。
“哈哈哈！我又贏了！再來！”
一個賭客贏了一把，沒有收錢，反而把贏來的銀子連同本金，全部推了出去！
“全押！老子要一把翻本！”
“滾開！別擋著老子發財！”
貪婪被無限放大，理智被焚燒殆盡。
突然！
離厲戰最近的一張骰子桌旁，一個賭客因為別人碰掉了他面前的籌碼，竟猛地拔出藏在懷里的匕首，通紅著雙眼，對著身邊的人就捅了過去！
“你敢動我的錢??！”
“我砍死你！”
“砰！”
沖突，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引爆。
一個人動手，立刻就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加入。
那些平日里積壓的怨氣、輸錢的憤恨、對他人的嫉妒在“瘋魔”香的作用下，被無限放大。
他們看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像是搶了自己錢財的仇人。
“操！你敢撞我！找死！”
“我的錢！誰動了我的錢！”
桌子被掀翻，牌九、骰子、銀錢撒了一地。
叫罵聲、毆打聲、哀嚎聲，響成一片。
整個賭場，在短短一刻鐘內，徹底淪為人間煉獄。
“都他媽給老子住手！”
豹哥被驚動，提著刀從二樓沖下，一腳踹翻一個撲到他面前的瘋子。
可他的威懾力，在這些已經失去理智的賭徒耳中，根本不起作用。
一個紅著眼的賭徒，甚至拎著一條斷裂的板凳腿，直沖著他的腦袋砸來！
“就是你！莊家出老千！還我錢！”
“殺了他！搶光他的錢！”
混亂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過廝打的人群。
在豹哥揮刀砍向一個撲來的賭徒時。
一只鐵鉗般的大手，從后面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
豹哥的瞳孔驟然收縮，所有聲音都卡在喉嚨里，渾身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空。
他甚至沒看清身后是誰。
下一秒，后頸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厲戰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豹哥拖進了早已空無一人的后堂。
一盆冷水潑下。
豹哥悠悠轉醒，入眼的，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和一雙黑得令人心悸的眼眸。
“你你是誰？”
厲戰沒興趣跟他廢話，手中的短刀，直接釘在了豹哥大腿上。
“啊——！”
冰冷的刀鋒穿透血肉，讓豹哥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
“錢在哪？”厲戰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