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為了妻主。
你,只是順帶。
厲戰的眼神,從最初的些微錯愕,恢復了慣常的冷硬。
“多謝。”
外面嘩啦的水聲響起。
厲戰脫去上衣,露出精壯結實、傷痕交錯的上身,用溫水一遍遍沖刷著身上的血腥氣。
月光下,水珠順著他流暢的肌肉線條滑落,充滿了原始而野性的力量感。
蘇燃摸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顧玄清見她看得出神,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
高挑清瘦的身影,恰到好處地擋住了她的視線。
他俯身,湊到她耳邊,聲音里帶著若有若無的勾引。
“妻主,水也給您備好了,需要我幫忙嗎?”
蘇燃抬眼,便對上那雙寫滿了“體貼”與“無辜”的桃花眼,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容錯辨的占有欲。
“不用,今晚都辛苦了。”
蘇燃伸了個懶腰,笑瞇瞇地發號施令。
“阿清,給厲戰找間干凈的客房。掃尾的事情,明天再說。”
她站起身,走向臥房,聲音里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
“我去睡個美容覺,明天起來,再決定怎么處理我們這位‘豹哥’,和這筆‘意外之財’。”
一夜酣睡。
蘇燃是被院子里極輕微的木柴碎裂聲喚醒的。
她披上外衣,推門而出。
晨光熹微,院子里一片安寧祥和。
顧玄清正坐在小馬扎上,手里拿著一柄小斧,不緊不慢地劈著柴。
他的動作斯文優雅,劈下的每一塊木柴都長短相近,被他碼放得整整齊齊。
另一邊,厲戰赤著上身,正在井邊打水。
濺落的水珠從他線條分明的肌肉上滑過,每一塊賁張的肌肉都充滿了baozha性的力量。
聽到開門聲,兩人的動作皆是一頓。
“我去外面買了小籠包和粥,趁熱吃?”
顧玄清站起身,撣了撣衣角不存在的灰塵。
蘇燃走到井邊,捧起一把清冽的井水洗了把臉,瞬間精神一振。
“好。”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問道:“豹哥呢?”
“還暈著。”
厲戰言簡意賅地回答,單手將打滿水的木桶輕松提起。
“手腳都卸了,嘴也堵著。”
蘇燃滿意地點點頭。
專業。
她給了厲戰二十兩銀子,讓他去鎮上添置幾套合身的衣物和日用品。
順便打探一下昨夜的風聲,尤其是關于周主簿的動向。
不到半個時辰,厲戰回來了。
他神色如常,但帶回來的消息,卻足以讓整個青陽鎮炸開鍋。
“快活林昨夜走水,燒了半條街。”
“官府查驗,結論是賭徒內訌,失手縱火。賭場老板豹哥畏罪潛逃,已被畫影圖形,全城通緝。”
“死了七個,傷了十幾個,都是賭場里的爛賭鬼和打手。”
蘇燃端起粥碗,慢悠悠地吹了吹。
“錢三兒呢?”
“斷了條腿。”
厲戰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可惜,“被卷在里面,沒死成。”
蘇燃聞言,嘴角的笑意徹底漾開。
一場大火,燒掉了所有痕跡。
一個逃犯,背上了一切黑鍋。
而他們,依舊是身家清白的良民。
“妻主,這些錢,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