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燃的身體驟然僵住。
脖頸僵硬地一寸寸轉動,像是老舊的機械。
一張放大的俊臉,就這么毫無預兆地映入了她的眼簾。
男人正側躺在她的身邊,一雙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那眼底,是化不開的濃情,和一絲吃飽喝足后的慵懶。
四目相對。
時間靜止。
蘇燃卡在喉嚨里的罵聲,瞬間被咽了回去。
完了。
背后說人壞話,被當場抓包了。
這下尷尬了。
蘇燃的大腦飛速運轉,裝睡?失憶?還是
“你怎么還沒起?”
“新婚燕爾,洞房花燭,自然是舍不得離開妻主片刻。”
男人帶著清晨獨有的沙啞嗓音,貼著她的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吹得她耳根發(fā)癢。
蘇燃的臉“騰”的一下,更紅了。
“妻主,剛剛在罵我?”
聲音里,噙著壓不住的笑意。
“誰罵你了!沒有!”
“哦?”
厲戰(zhàn)挑了挑眉,放在她腰上的大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那妻主剛剛說混蛋,禽獸,不知節(jié)制說的是誰?”
蘇燃:“”
救命!
她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男人耳朵怎么這么好使!
看著她窘迫得快要冒煙的樣子,厲戰(zhàn)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他靠得更近,滾燙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灼熱的呼吸盡數(shù)噴灑在頸窩。
“妻主罵得對。”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蠱惑人心的磁性。
“是我的錯。”
“昨晚是我不知節(jié)制。”
他頓了頓,嗓音壓得更低,更啞。
“妻主還疼嗎?”
最后三個字,像羽毛掃過心尖,讓蘇燃半邊身子都麻了。
不行!
不能就這么便宜了他!
蘇燃心念電轉,清了清嗓子,眼眶說紅就紅。
聲音里瞬間帶上了哭腔,又軟又委屈。
“疼怎么不疼”
“我感覺自己都快散架了,特別是腰,簡直就要斷了一樣”
她說著,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觀察厲戰(zhàn)的反應。
果然,男人眼中瞬間漫上濃重的疼惜與自責。
他腰上的大手,動作愈發(fā)輕柔。
“對不起,妻主,是我不好。”
厲戰(zhàn)的聲音滿是懊悔。
“我給你揉揉。”
那只大手隔著薄被,開始認真地為她按摩。
他的手掌很大,很熱,帶著一層薄繭。
粗糙的觸感隔著絲滑的布料傳來,非但不難受,反而帶來一種奇異的酥麻感。
他的手法極其專業(yè),每個點都按在她最酸痛的地方,力道恰到好處。
“唔”
蘇燃舒服地瞇起了眼,喉嚨里發(fā)出滿足的低吟。
“就就是這里”
“啊再重點”
然而,她正享受著,卻沒發(fā)現(xiàn)身旁男人的呼吸,不知不覺間已然變了。
他的眼神,一點點暗下去,深不見底。
那只原本規(guī)規(guī)矩矩按摩的大手,揉捏的節(jié)奏慢了下來。
帶著一種不容錯辨的暗示性,沿著她腰線的弧度,緩緩地,一寸寸地,滑向
“妻主”
厲戰(zhàn)的聲音,啞得厲害。
“那這里還疼嗎?”
他的手,已經(jīng)停在一個極其危險的位置,不輕不重地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