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傳來腳步聲，沉穩有力，又帶著幾分急切。
蘇燃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起身開門。
果然，門口站著三個身姿挺拔的男人。
午后的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各有各的風采。
沈星洄一馬當先，臉上洋溢著邀功的興奮。
“妻主！你看！”
他側身讓開，身后下人正將一壇壇酒搬進空置庫房。
“全城所有叫得上名號的基酒，我都弄來了！一共三十二種！”
少年眉眼彎彎，尾音揚得高高的。
“阿星辦事，效率驚人?！?/p>
蘇燃笑著夸了一句。
緊隨其后的顧玄清，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藥箱。
“劉大夫給了幾張藥酒的古方，我將藥材都炮制妥當了?！?/p>
“阿清辦事，我最放心?！?/p>
最后進門的是厲戰。
他抱著一個用黑布包裹的奇怪物件，小心翼翼地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蘇燃心中了然，揮手屏退了所有下人。
院內只剩下他們四人。
“妻主，請看。”
厲戰言簡意賅，伸手揭開黑布。
一套由各種琉璃管和燒瓶組成的簡易蒸餾裝置，赫然出現在眼前。
每一個連接處都用特制的軟木和膠泥封得嚴絲合縫，做工精細，遠超蘇燃的預期。
“不錯，真不錯?！?/p>
蘇燃的目光在三人臉上一一掃過，唇角的笑意愈發真實。
“我的夫郎們，個個都是奇才?！?/p>
“能擁有你們，我何其有幸。”
一句由衷的夸贊，讓三個男人神色各異，但眼底深處，都流淌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滿足。
蘇燃興致勃勃地搓了搓手。
“來，開工！”
她指揮著沈星洄：“隨便挑一壇你家自釀的陳酒?！?/p>
又看向厲戰：“生火，將這套裝置架起來?！?/p>
顧玄清不必她吩咐，已轉身入內，不多時便取來幾個琉璃杯。
一切準備就緒。
很快。
酒液開始沸騰，白色的蒸汽順著導管，緩緩進入那根被冷水包裹的冷卻管。
蒸汽遇冷，迅速凝結成透明的液體。
一滴，一滴，順著管道末端，滴入下方的琉璃杯中。
“這這”
沈星洄瞪大了眼睛，嘴巴張成了“o”形。
顧玄清的眼中也充滿了驚異，終于明白，這套古怪的裝置，究竟有何等妙用。
只有厲戰，目光灼灼地盯著那越積越多的液體，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一股霸道、純粹的酒香，開始在房間里彌漫。
當杯中積了半杯酒液時，蘇燃示意厲戰撤火。
她取來四只更小的酒盅，將酒液給幾人一一斟滿。
“嘗嘗。”
蘇燃的語氣帶著一絲玩味。
沈星洄最好奇，第一個端起杯子，斯文地抿了一小口。
下一秒。
“咳！咳咳咳！”
他整個人如同被火燎了尾巴的貓，猛地彈了起來，一張俊臉瞬間漲得通紅，眼淚不受控制地狂飆而出。
顧玄清也淺嘗了一口，入口的瞬間，他那持杯的修長指節便驟然收緊。
唯有厲戰。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男人原本冷峻的面龐上，竟浮現出一抹酣暢的快意，那雙黝黑的瞳孔亮得驚人，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燃燒。
蘇燃笑了，看著厲戰，慢悠悠地問。
“這酒，夠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