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兄心思單純,此番歷練,也能幫他提前了解這世道的險惡,是好事。”
厲戰(zhàn)看著自家唯恐天下不亂的妻主,長長嘆了口氣。
只希望師兄眼睛能擦亮點,早日發(fā)現真相吧。
沈星洄今天的心情,格外舒暢。
在孫掌柜和劉掌柜的聯合“炒作”下。
杜康仙釀將在五日后,于觀月樓拍賣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府城。
沈星洄作為“梧然和酒仙”的唯一代言人,可謂是風光無限。
他懷里還揣著特意給妻主買的“桂滿齋”新出的牛乳糕。
一路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進了院子。
結果繞了一圈,沒看到蘇燃的身影。
問了下人才知道,妻主他們都在后花園。
沈星洄撇了撇嘴。
又有那個粉耗子。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戰(zhàn)功”,腰桿都挺直了幾分。
正美滋滋地想怎么炫耀,一股突如其來的尿意打斷了他的思緒。
壞了,剛才在外面喝茶喝多了。
沈星洄一路小跑,奔向最近的茅房,想也沒想,一把就推開了那扇虛掩的木門。
“吱呀——”
下一秒。
沈星洄整個人,如同被一道天雷劈中,釘在了原地。
茅房里有人。
一襲扎眼的粉色長裙。
一頭耀眼的銀灰長發(fā)。
正是那個弱不禁風、嬌嬌怯怯的“千兒妹妹”
此刻他正雙腿叉開,以一個豪邁不羈的姿態(tài)
站著。
嘩啦啦的水聲,清晰地傳入沈星洄的耳朵里。
那一刻,沈星洄感覺自己的天靈蓋,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掀開了。
世界一片空白。
謝千渡慢條斯理地提上褲子,整理好那層層疊疊的裙擺。
他施施然轉過身,對上沈星洄那張失魂落魄、瞳孔渙散的臉,月牙般的丹鳳眼好整以暇地彎起。
“小星兒,怎么傻站著?”
“莫非是被我的英姿,嚇到了?”
沈星洄的世界,塌了。
唯有那雄渾有力的“嘩啦啦”聲,在他腦海中循環(huán)播放,震耳欲聾。
他僵硬地轉過身。
然后,以一種同手同腳的詭異姿勢,朝著后花園的方向,狂奔而去。
蘇燃正端著一杯清茶,看著顧玄清和厲戰(zhàn)對弈。
一道裹挾著驚惶之氣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怎么了這是?火燒屁股了?”
蘇燃抬眸,調侃了一句。
沈星洄猛地抬頭,嘴唇哆嗦著。
“妻妻主”
“那那個千兒妹妹”
“她她她她站著尿尿!”
“嗯哼。”
蘇燃放下茶杯,笑容不變,甚至還帶著幾分興味。
“然后呢?”
然后?
沈星洄呆住了。
這反應不對啊!
妻主不該震驚嗎?
不該憤怒嗎?
顧玄清看著他那副三觀盡碎的樣子,眼中劃過一抹極淡的憐憫。
“他名謝千渡。”
“是個男人。”
“我們都知道了。”
三句話,如同三道天雷,接連不斷地劈在沈星洄的天靈蓋上。
是個男人
都已經知道了
所以,整個蘇宅,只有他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