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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收到了陸清漪的短信。
這是我們解除婚約兩個月,她第一次聯(lián)系我。
【知衍,我下個月要和若謙訂婚了。他一直很喜歡你工作室的設計風格,你能幫他設計一款獨一無二的袖扣嗎?錢不是問題。】
我看著那條短信,笑了。
我回她:【可以,你來我工作室,我們面談。】
我把那張老照片,用高清技術掃描打印出來,裝進一個信封。
然后,我畫了一幅袖扣的設計稿,那是我曾經(jīng)為自己和她的婚禮設計的,裝進了另一個信封。
我在工作室等她。
陸清漪來了,她看上去精神不錯,意氣風發(fā)。
“知衍。”
她看到我,眼里有光一閃而過。
我把那兩個信封遞給了她。
“這里面,一個是設計稿,另一個,是一份真相。”
陸清漪愣住,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選一個,送給你的未婚夫。”
她看著我,眼里滿是疑惑。
“你選吧,看看你的王子到底配得上哪個。”
我把信封塞進她手里,轉身就走。
她沒有追上來。
第二天,我正在開會。
助理突然沖進來。
“秦總,不好了!陸氏集團的股價在開盤后半小時內(nèi),突然斷崖式下跌!”
我心里猛地一緊:“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是陸總那邊出了什么事!”
緊接著,我的手機響了。
是趙琳打來的,她的聲音都在顫抖,帶著哭腔。
“秦先生你快來中心醫(yī)院!陸總出事了!”
我趕到醫(yī)院。
手術室的燈亮著。
陸清漪的父母癱坐在長椅上,陸母已經(jīng)哭暈了過去。
我從趙琳斷斷續(xù)續(xù)的描述里,拼湊出事情的經(jīng)過。
昨天陸清漪拿了兩個信封回去,她先打開了照片的那個。
原來,十二年前,是秦若謙故意把陸清漪推下水。
他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結果自己不敢下水,眼睜睜看著陸清漪在水里掙扎,直到我出現(xiàn)。
是他,一手策劃了陸清漪的“意外”,也一手策劃了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
陸清漪徹底崩潰了。
她無法接受自己這十二年來的“愧疚”和“責任”,都建立在一個惡毒的謊言之上。
她開車在路上狂飆,秦若謙在副駕上尖叫著跟她爭吵。
他去搶她的方向盤。
車子失控了,撞上高架橋的護欄,翻了下去。
手術室的燈亮了整整一天。
天黑的時候,一位醫(yī)生一臉疲憊地走出來。
“誰是病人家屬?”
陸清漪的父親猛地沖了上去。
“醫(yī)生,我女兒怎么樣?”
“患者陸清漪,顱內(nèi)出血,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嚴重受損。我們盡力保住了她的命,但是但是她以后”
醫(yī)生頓了頓,摘下口罩。
“她的認知和記憶功能,可能會永久停留在十二年前。”
陸清漪的父親腿一軟,當場癱坐在地上。
我扶住墻,才沒讓自己倒下。
她回到了十二年前。
回到了那個她被推下水,然后被“救”起來的夏天。
她永遠地活在了那個謊言里。
“那個男的呢?”我聲音發(fā)抖地問。
醫(yī)生看了我一眼。
“男的,秦若謙,安全氣囊保護得很好,一些皮外傷,沒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