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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jī)落地首爾后,芊姐接上了我。
我換了新的手機(jī)號,也注冊了新的微信號。
一進(jìn)宿舍樓,我就見到了一群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胖胖的我站在她們中間,像極了丑小鴨。
我問芊姐:“我真的能行嗎?”
她說:“至今我還沒有看走眼過。”
很快,我就投入到了殘酷的練習(xí)生生活中。
白天,我的時間被聲樂課、舞蹈課填滿了。
晚上還要自己去練習(xí)室加練到凌晨。
好幾次我累得倒在練習(xí)室的地板上昏睡過去。
就這樣,第一次考核我還是在淘汰的邊緣。
我聽到導(dǎo)師們討論:
“vocal是真的很有特點,但她的身材”
“我的想法跟你相反,身材是可以后天改變的,但是vocal太吃天賦了。”
最后,導(dǎo)師們給了我一個額外的機(jī)會,如果第二月我瘦不到正常范圍,我就要被淘汰。
從那以后,我練得更瘋狂了。
大家凌晨一點離開,我就練到三點離開。
飲食上我更是控制得厲害。
有天,我低血糖暈了過去。
我做了個好清晰的夢。
我夢到媽媽沒有生病,沒有離開我。
我也不曾因為她的離世患上暴食癥。
我回到家,媽媽正端著一鍋燉好的排骨從廚房出來。
我連手都沒洗就夾起一塊肉,燙得嗷嗷直叫。
我媽看著我,一直在笑。
“大饞丫頭,媽媽的年終獎到了就給你去報個音樂班。”
“我們寧珂唱歌好聽!長得也漂亮!也許能當(dāng)個大歌星呢。”
我恍然記起,那是記憶中16歲時的片段。
醒來時,我臉上還掛著淚水。
室友勸我休息。
“珂珂,你也太拼了吧?再這么練下去,身體哪兒受得了啊。”
我支撐著自己爬了起來。
原來我忘記了,我曾經(jīng)也有夢想。
我忘記了,媽媽還在看著我呢。
我補(bǔ)充了糖分,又回到了練習(xí)室。
一次又一次衣服濕透了擰干又濕透。
一天又一天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在第二次考核時,導(dǎo)師們竟然沒認(rèn)出我來。
一首清唱加上一段舞蹈之后,芊姐帶頭鼓起了掌。
我看到了導(dǎo)師眼里也閃著興奮的光。
芊姐笑著說:“我就說過,我從沒看走眼過。”
我癱倒在地上,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
“對了,手機(jī)還給你,最近有個陌生號碼經(jīng)常打你電話,我接起來他又不說話了。”
我接過手機(jī),一眼就看到了那滿屏的未接來電。
那是高羽然的號碼。
原來我已經(jīng)很久沒想起他了。
芊姐提醒道:“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出道了,公司是不允許談戀愛的。”
我笑了笑,我把手機(jī)還給了芊姐。
“放心,沒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