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年訓練期滿，我和同期的四個女孩子組成了女子團體成功出道。
出道那天，芊姐特意把我剛來第一天的照片印了出來。
“你還記得曾經的你嗎？”
我看著照片里那個胖胖的姑娘，又抬頭看了眼鏡子里的我。
現在的我或許才是媽媽記憶中的樣子吧？
三個月后，一次綜藝節目邀請，我回到了北京。
粉絲見面會后，大家排著隊要跟我合影。
隊長得都看不到隊尾。
一個初中女生排到時興奮不已。
“ni姐姐，可以合影嗎？我超愛你的歌，每一首我都會唱！”
我笑著點了點頭。
“姐，姐，一起合影。”
女孩拉著她的姐姐上前來。
我愣了一下，那人竟然是肖亦晗。
肖亦晗把手里的微單塞到了一個男人手里。
語氣有些不耐煩。
“誒，一會兒拍照拍好點，讓我的鞋尖貼著畫面的下緣，這樣顯腿長。”
男人接過相機，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
他拍了幾張照片后，初中女生禮貌地問道：“羽然哥哥哥你要合影嗎？我給你和姐姐拍？”
羽然？高羽然？
我仔細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番，一時難以相信。
高羽然整個人胖了一圈，臉上水腫得厲害。
若不是鼻翼那顆小痣，我也很難相信他是高羽然。
肖亦晗嗤笑了一聲，“別了，我可不想跟他一起拍照呢，胖得跟頭豬似的。”
“姐，你別這么說。”
高羽然似乎習以為常，聽到諷刺挖苦并沒有什么反應。
他把微單交給初中女生。
“可以幫我和ni單獨拍張合影嗎？”
說完他就站在了我身邊。
我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也沒想到，我們竟然都認不出彼此了。
合影后，高羽然盯著我的眼睛突然說道：
“你看著好眼熟，我們應該曾經見過面，你還記得我嗎？”
周圍的粉絲頓時不滿了起來。
“哪來的莫名其妙的人，沒看到商場里都是ni的應援立牌嗎，不眼熟才怪了！”
“最受不了這種普信男，以為誰都認識他。”
“大家都在排隊呢，別耽誤時間啊。”
工作人員立即出來勸高羽然離開。
肖亦晗拽了他一把。
“高羽然，你有病吧？趕緊走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高羽然甩開她的手，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睛。
“你還記得我嗎？”
我搖了搖頭，“我們見過嗎？”
工作人員擋在了他面前。
我調整呼吸，掛上笑容，繼續和排隊的粉絲們合影。
我不知道高羽然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他不用戴口罩，身體也不像從前那般纖細。
移植手術應該是成功了。
我離開后給高媽媽留過聯系方式，以防移植失敗需要二次捐獻時聯系我。
可高媽媽也從沒聯系過我。
我一時有些恍惚。
曾經那個月光一樣的男生，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