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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婆婆轉過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我，眼神里是深深的歉意。
“月月，這些年，委屈你了。”
“我的決定，你都聽到了。你呢？你打算怎么辦？”
我也早有準備。
“媽，我準備跟他離婚了?！?/p>
婆婆看著我，眼中終于有了一絲欣慰，緊緊握住了我。
“好孩子?！?/p>
“離了他，以后你就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那一刻，我們不再是婆媳，而是站在同一戰線的盟友。
陸興辰是第二天中午才出現在醫院的。
他提著一個精致的果籃，眼下青黑，一臉疲憊又關切的模樣。
“媽，您怎么樣了？昨天公司有個緊急的海外并購案，我通宵開會，忙到現在才脫身?！?/p>
“您可別怪我來晚了?！?/p>
婆婆倚在床頭，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淡淡：
“是嗎？”
陸興辰的笑容僵在臉上，兀自走到我身邊，想來拉我的手，語氣放軟了些。
“月月，你也累了一晚吧，臉色這么差?！?/p>
我直接避開了他的觸碰，讓他抓了個空。
婆婆終于開了口：
“那個叫蘇曉菲的，你打算怎么處理？”
陸興辰的表情瞬間不自然，隨即又恢復如常：“媽，我已經狠狠教訓過她了。她年紀小不懂事，本質不壞的?！?/p>
“她也知道錯了，一直哭著說想來給您磕頭道歉?！?/p>
“年紀?。俊逼牌配J利的眼睛盯著他，
“她能把我氣進醫院，她敢在電話里公然挑釁我兒媳，你還護著她?！?/p>
陸興辰的臉漲紅，眼神躲閃：
“媽！您您怎么能聽信她的話？那都是誤會！”
婆婆轉過頭，看著我，像是在確認什么。
然后，她對著陸興辰揮了揮手。
“滾出去，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陸興辰的臉色變得極難看，難以置信地看著婆婆。
“媽！您說什么胡話？就為了這點小事？”
“還是因為姜月在旁邊煽風點火？”
“我才是您親兒子！您就為了一個外人這么對我？”
婆婆只是閉上了眼睛，連一個字都懶得再賞給他。
陸興辰氣沖沖地轉身走出了病房。
我以為他走了，沒想到幾分鐘后，他又回來了，身后還跟著蘇曉菲。
一進門，蘇曉菲就“撲通”跪下了，眼淚說來就來：
“阿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鬼迷心竅，求您原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陸興辰護在她身前，對著我和婆婆說：
“你們看，我都把人帶來了！她真心誠意地道歉，你們就原諒她?！?/p>
“難道非要逼死她才甘心嗎？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拍在他面前。
“陸興辰，簽了它，然后帶著你的人一起滾。”
陸興辰嗤笑一聲，
“離婚？姜月，你鬧夠了沒有？我們五年的感情，就為這點小事？”
我冷笑著逼問，
“在你眼里，你媽氣得躺在病床是小事？”
“你在電話里說她‘身體硬朗得很，死不了’，是不是也覺得無足輕重？”
“是不是非要等她進了火葬場，你才覺得事情嚴重了？”
他被戳到痛處，惱羞成怒地指著我：
“你敢偷聽我電話？姜月，你現在真是長本事了，是不是你在我媽面前煽風點火，才讓她做這種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