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jié)全家聚餐,我和姐姐都吃了媽媽買的散裝月餅。
夜里我們突然腹痛嘔吐,
送醫(yī)后姐姐查出吃了假月餅中毒,而我只是普通感冒著涼。
媽媽卻錯把姐姐病歷上的名字看成了我。
輸完液后,我焦急去姐姐病房查看情況,
卻聽到姐姐喜氣洋洋的說:
“還好沒事,不然又要花錢了,我可心疼!”
我頓了頓,心想姐姐心疼錢的話,我給她出就行,卻聽到媽媽的埋怨:
“你是不要花錢,江天余那個賠錢貨中毒,不知道花多少呢!”
姐姐無所謂道:
“隨便給她吃點消炎藥就行了,她皮糙肉厚的,能抗。”
媽媽竟附和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她一個人無牽無掛,真有事也沒關系,等下我去跟醫(yī)生說,先給她用便宜藥,別浪費錢,留著給你補身體。”
“我早就跟她說過別亂吃東西,現(xiàn)在出事了也是自找的,咱們沒義務多花錢在她身上。”
……
我站在病房門口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心臟像是被緊緊攥住。
“當時懷著江天余,都說是兒子我才留下的,結(jié)果生下來是個丫頭片子!都是她,占了我兒子的名額!”
“都是她,這么多年我一直矮你大伯娘一頭!”
爸爸說:“行了,多少年的老黃歷了。我就說,中秋節(jié)你非叫江天余回來干什么?她不回來沒這檔子事,大過節(jié)來醫(yī)院!”
媽媽立刻拔高了聲音反駁:
“我不叫她回來?她單位發(fā)的購物卡和禮品卡誰拿了?得益的不是天驕和你?你抽的好煙哪來的?現(xiàn)在倒嫌我叫她回來?”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冰錐,狠狠扎進我的心臟。
我扶著病房外的墻壁,才勉強站穩(wěn)。
腦子里嗡嗡作響。
原來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我不僅是個不被期待的女兒,更是搶占了本該屬于弟弟名額的罪人。
我的爸爸媽媽,我的姐姐,竟然如此看待我。
我想起中考那年,我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媽媽卻愁眉不展,說姐姐舞蹈輔導班一學期就好幾千,家里實在供不起兩個。
最后,我主動說:“媽媽,我去上那個免學費的普通高中吧,也挺好的。”
真的好么?那個學校打架斗毆是常事,老師上課沒人聽。
我在那里熬了三年,每一個挑燈夜讀的晚上,都想著不給父母增加負擔。
因為媽媽老是忘記給我生活費,我只能饅頭咸菜的撐一個月。高考前,大概是營養(yǎng)跟不上,我經(jīng)常頭暈。
結(jié)果考試最后一天,我暈倒在考場,最后三道大題都沒來得及看。
分數(shù)出來,剛夠本科。媽媽摸著我的頭,嘆口氣說:
“天余,復讀一年要花不少你姐姐還想出國讀研,要不你早點上學,早點出來工作?”
我看著媽媽鬢角的白發(fā),咽下嘴里話,點了點頭。
大學四年,我拼命兼職,生活費沒問家里要過一分,甚至每月還能省出幾百轉(zhuǎn)給媽媽。
工作后,更是住著單位破舊的宿舍,冰箱都舍不得買,卻承擔著姐姐去日本留學的昂貴費用。
我以為這是我做妹妹的本分,是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