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蕭承安沒有回應(yīng)我,而是看向了太子。
“五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太子眼眶泛紅,聽到蕭承安叫他,忙湊了上來:
“承安,你說。”
“在我走后,幫我照顧著些阿凝,別讓她被人欺負(fù)了。”
太子忍著心中的酸楚,點點頭。
我偏過頭去,捂嘴痛哭。
穿來后,經(jīng)歷的一場生離死別,就如此痛徹心扉。
“五哥,我想和阿凝單獨聊聊。”
蕭承安聲音微弱,聽得人揪心。
太子眼中泛起淚光,點點頭,出去了。
我下意識揪了揪被角,心底有些恐慌。
蕭承安溫柔地聲音響起:
“阿凝,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聽著熟悉的話語,我不由得鼻頭一酸,俯下身去。
“我其實也是穿來的,胎穿”
蕭承安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地,語氣里帶著難言的情愫:
“我不叫蕭承安,我叫程桉”
我心中一震,腦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
他也是穿來的
他知道我是穿來的
“程桉”
我喃喃道,聲音有些沙啞:
“我叫宋晚凝。”
蕭承安笑了,聲音越來越輕:
“要是早點遇上你就好”
蕭承安的話還未說完,聲音便突然斷了。
他抓著我的手突然松開,垂了下去。
我的腦子里瞬間一片漿糊,久久回不過神來:
“蕭承安?你是回家了,對吧”
沒有等到他的回應(yīng),我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喪儀期間,我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太子說,蕭承安早就備好了一封和離書,問我要不要和離回侯府去。
我手上燒紙錢的動作未停,拒絕道:
“不必了,我就待在七皇子府,哪也不去。”
不是為了替蕭承安守節(jié),而是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從前是和蕭承安一起。
如今不過是一個人過罷了。
太子并未強求。
蘇鶯鶯和侯爺、侯夫人也幾次三番勸我回侯府住。
語氣里多有虧欠。
我并不想見他們。
只躲在府里,求一個清閑。
慢慢的嘗試蕭承安曾經(jīng)說要教我東西,消磨時光。
某一天,我感受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漸漸消失。
再次醒來時,是在醫(yī)務(wù)室。
“同學(xué),你沒事吧。”
聽著醫(yī)生的聲音,我有些混沌,一時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我這是在哪兒?”
揉了揉發(fā)脹的頭,我問道。
“你低血糖暈倒了,方才有個男同學(xué)將你背過來了。”
醫(yī)生話落,我才驟然想起,穿越前,自己好像是在食堂暈了過去。
可侯府、蘇鶯鶯、蕭承安
這一切到底是做夢,還是
正迷茫著,身前卻突然出現(xiàn)一片陰影:
“同學(xué),喝杯蜂蜜水緩緩吧。”
我抬頭對上男生滿是星辰的眸子,怔愣住了,一個名字霎時間脫口而出:
“蕭承安?”
男生笑了,將蜂蜜水塞到了我手里:
“宋晚凝同學(xué),正式認(rèn)識一下,我叫程桉,藝術(shù)設(shè)計學(xué)院大三學(xué)生。”
我忍了忍即將涌出來的淚水,笑道:
“程桉同學(xué),重新認(rèn)識一下,我叫宋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