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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的親子日活動上發生的一切,都被當天學校來訪的記者拍攝下來。
媽媽作為曾經的豪門貴婦,沈家千金,一夜之間被媒體寫成“拋夫棄子、婚內出軌”的形象。
沈家的股價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聽說外公特地登報聲明,表示媽媽只是他當年好心收留的養女,他和媽媽之間已經斷絕了關系。
我也從爸爸和沈清顏偶爾的談話里得知,媽媽現在過得很不好。
她失去了爸爸給的附屬卡,也沒了沈家可以依附,而她的舔狗陸叔叔也被家里押回家去相親。
媽媽一夜之間,眾叛親離,如今她身無分文,好像有人看見她在街頭流浪。
所以,當她給我發信息懺悔時,表示想見我最后一面。
我還是去了。
媽媽一見到我,就撲了上來,將我緊緊摟在懷里。
她絮絮念叨著:“嬌嬌,是媽媽錯了。”
“是我不該愛上紀寒言,不然也不會有如今的下場。”
“不過,錯的人不止是我,也是背信棄義,沒有履行諾言的人。”
她突然變了語氣,在我耳邊陰惻惻地笑著。
從前,她每一次這么笑,我就一定要受到懲罰。
輕則是喝辣椒水、沒有飯吃,但是嚴重了就要吞咽觀賞魚。
以至于我每次聽見她這樣笑,總是怎不住渾身發抖。
媽媽的聲音變得低沉。
“做錯事的人,是不是應該受到懲罰呢?”
她突然舉起一個瓶子,里面裝著不知名的液體。
“紀嬌嬌,把我趕出紀家很得意是吧?”
“你知道我為什么厭惡你嗎?我最討厭你總是纏著寒言,而他唯一的一點好顏色,都給你了!”
“不就是你會撒嬌賣萌嗎?看我毀了你這張臉,你以后拿什么去勾引男人!”
她已經…瘋了!
她把我當成了同樣類型的勾引爸爸的女人,她忘了我是她的女兒!
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身后沖出來很多保鏢和警察。
媽媽被成功制服。
而那個瓶子里裝著的,是濃硫酸。
媽媽被鉗住的時候,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湊近她耳邊,輕聲說:“媽媽,我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我會風險評估。
在面對未知的危險時,我當然要做好萬全之策。
并且我深信不疑,我的媽媽,從來都不愛我。
所以那些她發來的懺悔信息,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至于,今天為什么來見你。”我笑了笑,“媽媽,如果我不來的話,怎么陪你演這一出好戲呢?”
媽媽被警察帶走后,爸爸帶著我去見了她一面。
爸爸表示會請最好的律師,讓她永遠走不出牢房。
媽媽低聲笑了。
“紀寒言!我可是你的女主!”
“你怎么可以不要我!沈清顏她就是個女配!”
“你不能愛她的,你只能愛我!”
“明明虐過之后,你就會追妻火葬場了,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哪里錯了?”
她突然站起身,在原地轉起圈來,邊笑邊說自己才是女主。
最后驗證,媽媽確實是瘋了。
法院以媽媽沒有獨立刑事能力,把她關進了瘋人院。
而我和她的再一次相見,是在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