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所有的事情，都落下帷幕。
沈星晚數罪并罰，被判了十年。
十年，足夠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陸淮安被星輝科技告得傾家蕩產，背上了巨額債務，余生都將在悔恨和貧困中度過。
沈振海守著變成植物人的許佩蘭，和被架空了大權的公司，茍延殘喘。
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他們的世界，也與我再無交集。
我用從沈振海那里拿回的錢，結合『夜鶯計劃』真正的核心技術。
和教授一起成立了屬于我們自己的公司。
李教授辭去學校的職務，成為首席技術官，每天都在實驗室泡著。
我們的公司，憑借安全、高效的新能源技術，在短短一年內，迅速占領市場，成為了行業內的新標桿。
三年后，我的公司在紐交所上市。
敲鐘那天，李教授激動得老淚縱橫。
我挽著他的手臂，在漫天彩帶中微笑。
慶功宴上，我提前離場，想一個人吹吹風。
停車場，一個佝僂的身影攔住了我的去路。
那人衣衫骯臟，頭發結成油塊，身上散發著一股餿味。
借著車燈，我看清了他那張臉。
陸淮安。
他比新聞里看到的，還要落魄。
“清禾。”
他聲音沙啞，眼球渾濁。
“我我不是來要錢的。我只想見你一面。”
我靠在車門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有事？”
他被我的冷漠刺痛，身體抖了一下。
“沈振海他中風了，就在半個月前。現在話也說不清楚。”
“公司被他那些親戚蛀空，已經申請了破產清算。”
他像是在講一個與我無關的故事。
而我，也確實只是個聽眾。
“他臨倒下前，拉著我的手，說他對不起你。”
陸淮安往前湊近一步，眼神里帶著一絲詭異的希冀。
“他說，他當初收養你，不全是為了星晚。”
“你的親生父母，曾是他的死對頭。他收養你，是為了報復他們，是為了讓你永遠離了那個家，好讓他贏。”
他以為這個消息會動搖我。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所以呢，還有其他什么事情嗎？”
陸淮安愣住，他沒想到一直對他溫柔小意的人，如今會這么和他說話。
“這些跟我有關系嗎？我的父母是誰，沈振海的動機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拉開車門準備上車。
“陸淮安，你們欠我的，已經還清了。我們之間，兩不相欠。”
“不！清禾！”
他忽然激動起來，撲過來想抓住我。
“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
“你不是為了孩子才出來。”
“你自己在沒有父母護著的沈家，過的這么凄慘。我們的孩子要活在有父母疼愛的家庭里。”
我轉過頭，看著他那張滿是算計的臉，笑了。
這人居然還想借著孩子的名義“父憑子貴”。
再一次，我懷疑自己之前的眼光。
這種男人，自己當時是怎么愛上他的。
“孩子？”
我輕輕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哦，你說那個幫你妹妹脫罪，幫我保外就醫的『孩子』啊。”
“它和我簽下的那個假名字一樣，都是我騙你們的。”
“它從來，就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