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會遺憾，若是不來啟國，我就沒機會見識到利國利民的制度，無法品嘗到更新奇的美食，也見不到如此瑰麗的風景，多可惜啊！”
聽了半晌，卻沒有聽到自個兒的名字，趙啟越笑容漸消，“原來你的遺憾里，并沒有朕。”
“我還沒說完呢！”昭嵐狡黠一笑，“若是不來啟國，也見不到如此威武英明，德才兼備，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既有好皮囊，又有好心腸的啟國好皇帝！”
這些話，他聽過無數次，“你這奉承聽起來太過敷衍，都是些冠冕堂皇之詞，朕不愛聽。”
昭嵐佯裝好奇，鹿眼輕眨，“那皇上想聽什么呀？”
“明知故問。”不滿的輕嗤了一句，趙啟越并未明言，昭嵐一副為難至極的模樣，“我是真不知道，我哪里猜得透皇上的心思嘛！該說的好話都說了，皇上還是不愛聽，這可怎么辦呀！”
趙啟越微偏首，靠近她壓低了聲道：“猜不到是要受罰的，待會兒入了帳再與你算賬”
完了！昭嵐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招呼著讓他吃咕咚鍋，暗自祈禱著吃完飯他會把這茬兒給忘了。
涮菜之際，宮人過來布菜，昭嵐卻要親自動手，“涮毛肚是有技巧的，我來！”
她動作熟練，將涮好的毛肚放至趙啟越的骨碟中，李德海見狀嚇一跳，趕忙提醒，
“娘娘，皇上不吃下水。”
“下水怎么了？只要用對了料，下水便是極其美味的佳肴，配上蒜泥香油，這么一蘸，回味無窮！”
下水是尋常百姓吃不起好肉才會去吃的東西，皇帝有那么多的食材可供選擇，自然沒有御廚敢給皇帝用下水做菜。
再者說，這事兒還有別的緣故，李德海不便明言，只能暗示，昭嵐卻認為吃下水沒什么丟人的，“吃咕咚鍋不吃毛肚，樂趣可就少一半，這個可好吃了，皇上嘗一嘗嘛！”
從前瑾妃也曾與他說過類似的話，說毛肚是人間美味，那時他對這種東西的確很抵觸，但為了不讓瑾妃掃興，他還是嘗了。
第一回吃毛肚時，他的確覺得很新奇，此后的很長一段時日，他也愿意和瑾妃一起嘗試各種下水的滋味，但自從瑾妃離開之后，他便再也不愿品嘗下水。
今兒個昭嵐卻突然讓他嘗這個，看到毛肚，過往的那些個回憶盡數涌來，他這情緒突然有些低落，也就沒了胃口。
迎上昭嵐那滿懷期待的眼神，他越發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