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般聰慧,應(yīng)該能想到拒絕皇上的由頭,深宮之路不好走,我只是希望妹妹能得長久圣眷,別為自個兒樹敵啊!”
寧貴人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好似真的是為她著想,昭嵐若是再反駁,倒成了她不識抬舉。
雖然她不喜寧貴人,卻也不能鬧得太難堪,多出一個仇人來,更難處理。
思及此,昭嵐的神情變得溫和,“姐姐所言極是,怪我沒有深思熟慮,只想著應(yīng)該聽從皇上之令,卻忘了考慮人言可畏,我會謹記姐姐的教誨。”
昭嵐一直對她冷臉,今兒個居然叫她姐姐?寧貴人喜出望外,笑應(yīng)道:
“咱們都是皇上的人,姐妹一場,可別說什么教不教誨的,我只是希望妹妹能避免一些禍端,別被有心之人給坑害了。”
道罷這些,寧貴人適時離開,盈翠奇道:“無端端的,寧貴人為何對主子這么好?她該不會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趙啟越讓她坐在御駕之上,的確容易惹人非議,估摸著私底下這些宮人已經(jīng)傳開了,皇后也隨行,怎么可能不知情?
但皇后不是一般人,不太可能明著來訓(xùn)她,然而寧貴人這話又是打哪兒聽來的?實則昭嵐也不確定,究竟是寧貴人暗中效忠皇后,替皇后辦事,還是說,她只是為了跟她打好關(guān)系,所以才來提醒她?
宮中人心思深沉,大都是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任憑昭嵐走一步想三步,也不一定能猜出所有人的心思。
但寧貴人的那番話她的確聽進了心里去,用罷午膳,下午再啟程時,昭嵐便自覺的坐回了自個兒的馬車。
她本以為這樣就能避免紛爭,孰料沒多會子,李德海居然親自過來,立在馬車外低聲道:
“皇上說要啟程了,請娘娘到御駕上同坐。”
昭嵐只得找借口,說是不喜歡那輛馬車中的沉香氣息,這才回來,“勞煩李公公與皇上說一聲,多謝皇上的好意,我就不過去了。”
李公公只覺這理由聽起來有些怪異,但他不敢多問,遂應(yīng)聲稱是,回去稟報。
昭嵐自認為這借口聽起來還算合乎情理,趙啟越應(yīng)該也不會細究,哪料沒多會子,李德海竟又過來了。
眼下雖已是初秋,但接連跑了兩趟,李德海氣喘吁吁,額頭上已然滲出汗珠,“娘娘,奴才照您說的稟報皇上,皇上已然讓人換了您最愛的清梨香,吩咐奴才一定要請您過去。”
什么?他居然換了香?不過小事一樁,他怎的如此較真?“再有幾個時辰就到圍場了,沒這個必要吧?”
李德海頓感為難,“皇上是這么交代的,奴才也不敢質(zhì)疑啊!皇上還說了,您若不過去,今兒個就不啟程。”
昭嵐與盈翠和月橋二人面面相覷,她們都沒想到皇上的態(tài)度竟會如此堅決,他這分明是在威脅她。
“奴才恭請娘娘下車。”李德海急得額頭直冒汗,此時其他馬車上的人都開始坐不住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應(yīng)該出發(fā)了,怎的前方遲遲不動呢?惠妃等的不耐,遂讓宮女下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