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葉霜還住在別墅的時候,他只要回去,也能看到這般情景。
那時候,不管他多晚回去,客廳總會為他留著一盞燈,餐桌上也總有熱著飯菜。
可自從葉霜搬走后,家里就變得越來越冷清。
他已經很久沒感受到這種家的感覺了。
也不知道,葉霜什么時候才愿意再搬回去。
晚餐很快好了,葉霜帶著魏念安在餐桌旁坐下,給小姑娘夾了塊排骨,余光掃到畏手畏腳的陸知箋,“一起吃飯吧。”
“好。”
陸知箋坐下,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放進嘴里,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差點讓他紅了眼,他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吃過葉霜做的飯菜了。
以前對于這些,他從沒珍惜過,覺得理所應當,可現在,這些在他眼中的小事,卻成了難以奢求的過往。
也許是為了掩飾情緒,他低頭吃了口飯,抬頭剛好看到對面坐著,低頭吃飯的葉霜和魏念安。
一股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從心中升起,他突然希望時間能停留在此刻。
這股幸福感,一直在他心中回蕩,久久沒有消散。
這也導致了,葉霜將魏念安哄睡,走出臥室后,就見陸知箋依站在洗碗池前。
他價值不菲的定制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線條流暢的肌肉。
他身上穿著葉霜的明黃色小鴨圍裙,右手捏著海綿擦,正對著一只骨瓷碗反復擦拭,動作慢得像正在做什么精細活兒。
水珠順著碗沿滴落在池子里,發出細碎的聲響,襯得他愈發笨拙。
葉霜腳步一頓,在她的記憶里,陸知箋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如今竟會站在這里洗碗。
“你不用做這些。”
她聲音很輕,走到洗碗池旁,見到滿是泡沫的碗放在瀝水架上,甚至有幾只碗的內壁還沾著干固的飯粒,嘆了口氣。
她就知道,陸知箋怎么可能會洗碗。
“我來吧。”
她將陸知箋擠到一邊,打開水龍頭,拿起一只碗,海綿擦在她手中靈活轉動,三兩下就將碗洗了個干凈。
陸知箋站在一旁,看著她的動作,臉上閃過一絲窘迫,“第一次洗,沒什么經驗。”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以后我會經常做的。”
這話不是說說而已,陸知箋心中確實是這么想的,結婚這么多年,他今天第一次覺得,結婚后的生活原來的是這樣的。
葉霜關掉水龍頭,將洗干凈的碗放進瀝水架,轉過身看著陸知箋。
“陸知箋,很感謝你今天能來救我和念安。”
“如果你沒有及時出現,我和念安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陸知箋剛要開口說“應該的”,就聽見她又道:“可你不用做這么,以前你沒做過,以后也沒必要。”
“畢竟這么多年,我都是一個人這么過來的。”
“我倆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我們都沒必要再做改變了。”
“不,我以后不會了。”
聽見這話,陸知箋心中閃過一抹慌亂,仿佛兩人沒有以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