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啥時候你們去公社把證給領了,辦個酒席。”趙菊花繼續說著,對周圍人的議論絲毫不在意。
“那是不是還得準備聘禮,三金,買三轉一響?”
張向東戲謔地看著趙菊花一家。
“聘禮和三金肯定是要有的,我們要求也不高,給八百八十八就行,預示著要發發發,三金就準備金戒指,金耳環,金項鏈就行。”
“三轉一響,就弄滬牌的手表,蝴蝶牌縫紉機,永久牌自行車,華生電風扇。”
趙菊花是一點也沒有聽出張向東的嘲諷,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說的這些條件,倒是不算高,我也能接受。”
“問題是,你女兒能給我生兒子嗎?”
“我們家可就剩我一脈單傳,要是生不了兒子,我可不要。”
張向東繼續逗著趙菊花玩。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身后的王秀蘭,就拉了拉他的衣服,小聲的說道:“阿東,不要胡說。”
“秀蘭姐,放心,我有分寸。”
張向東轉頭跟王秀蘭說話的時候,看到雙胞胎姐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上前一步,來到她們身邊,小聲解釋道:“我只是逗她們玩,不會跟陳慧茹過日子。”
“我閨女當然能生兒子,她都給老劉家生了兩個兒子,保準給你生幾個大胖小子。”
趙菊花見張向東答應,也不在地上坐著了,連忙起身,拉著閨女往張向東這邊走,信誓旦旦地說道。
“是嗎,我怎么記得陳慧茹前兩天跟我說,她已經做了結扎,生不了孩子了?”
“既然如此,我娶她干什么,當祖宗養著嗎?”
張向東此話一出,陳慧茹臉色瞬間大變。
她不記得什么時候給張向東說過這話。
難道是那天晚上太過于興奮,迷迷糊糊地說了這話?
陳慧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原本還因為張向東答應跟她過日子,在心中暗自高興,現在整個心卻是拔涼拔涼。
“你胡說什么,我女兒怎么可能做結扎。”
“她又沒準備一直留在劉家”
趙菊花說到一半,轉頭見女兒臉色有些不對勁,突然就卡了殼。
“我是不是胡說,你問問你女兒就知道了。”
“看來我們是真的有緣無分啊。”
“不能給我傳宗接代,我可沒法娶她。”
“當然,你要是擔心你女兒嫁不出去,非得讓她過來伺候我,我也不介意。”
“就當是多養個能干活的長工。”
張向東裝出一副可惜的神色。
“慧茹,你你真的做了結扎?”
趙菊花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語氣急迫地詢問道。
“娘,我都是劉滿倉讓我這么做的嗚嗚嗚”
陳慧茹知道這事兒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住,只要去查一查,立即就能查出來,只能把這事兒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你你個混賬東西,怎么能干出這種傻事兒,糊涂啊。”
趙菊花罵了女兒一句,又看向張向東,耍起了無賴,“我不管,你睡了我女兒,就得跟她一起過日子。”
“聘禮,一分不能少。”
張向東沒有搭理趙菊花,而是看向圍觀的村民,“各位鄉親,你們給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