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舒婉,在得知她最愛的女兒被燒死后,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悲涼的嘲諷。
“她精神崩潰,當天晚上就從臥室的窗戶跳了下去,當場死亡。”
“是你們,是你們這對虛偽的兄妹,為了黎家的名聲,為了不讓病危的奶奶受到刺激,偷偷處理了她的尸體,”
“然后從老家找來一個長相酷似的遠房表姨媽,許諾給她一大筆錢,讓她來扮演我的母親!”
“你們以為這一切天衣無縫,你們以為我黎默是個傻子,可以被你們隨意擺布。你們錯了,這個家里最清醒的人,一直是我!”
我說完,現場一片死寂。
只有風吹過廢墟的嗚咽聲。
黎建國和姑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地。
姑姑捂著臉,發出了崩潰的嗚咽,而我爸,那個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了一輩子的男人。
此刻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嚴正和身邊的警察們面面相覷,眼神里充滿了震驚。
他們辦過無數案子,卻從未見過如此荒誕的家庭悲劇。
“為什么要撒這個謊?”嚴正的聲音干澀地響起。
姑姑顫抖著說:
“媽媽心臟不好要是知道云舒和嫂子都她會活不成的我們只是只是想先瞞一段時間”
我看著他們,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這就是我的家人,為了一個所謂的“名聲”,為了一個“安穩”的假象,可以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現在,”
我轉向嚴正。
“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要那么做了吧?一個連自己妻子和母親的死都能隱瞞的家庭,你們覺得,他們還會說出別的真相嗎?”
嚴正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別的真相?你指的是火災?”
我點了點頭,抬手指著那片廢墟: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我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回到審訊室,氣氛已經完全不同。
嚴正親自給我倒了杯水,他看著我的眼神里,憤怒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審視和探究。
“黎默,我們已經確認,你母親舒婉確實在火災當晚墜樓身亡。
你父親和姑姑也承認了找人冒充的事實。”
嚴正沉聲道。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謊稱自己是縱火犯了。你的不在場證明非常充分,你這么做,沒有任何意義。”
我握著溫熱的水杯,低頭看著水面自己的倒影。
“沒有意義嗎?”
我輕聲反問。
“嚴隊長,如果我不把自己扔進這趟渾水,如果我不以‘sharen犯’的身份站出來,我父親和姑姑會那么輕易地承認他們撒下的彌天大謊嗎?”
嚴正一愣,隨即明白了我的意圖。
“我太了解他們了。面子和名聲,比任何人的命都重要。在他們眼里,我這個女兒,無足輕重。但如果我成了sharen犯,黎家就會出第二個‘丑聞’,這是他們絕對無法接受的。”
我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迎向他。
“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證明我的‘清白’,而證明我清白的唯一方法,就是說出火災的真相。”
“你用自己當誘餌,逼他們開口。”
嚴正的語氣里帶著一絲驚嘆。
“你早就知道火災的真兇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