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不知疲倦一般,只知道不停的加快速度,終于,他寫作業(yè)的速度超過了上空作業(yè)掉下的速度,如山一般高的作業(yè)在逐漸減少。
腳邊的空筆芯越堆越高,從零散幾根積成了半人高的小堆,等他用盡力氣寫完最后一道題,以為終于能喘息時,一沓比他整個人還高的卷子突然憑空落下,重重砸在桌面上。
季霆舟:“”
“咔嚓”一聲,他手里的筆被生生捏斷,墨汁濺了滿手。
不對,他不應該在這里,他應該他應該在哪里來著?
他是誰?
葉瑤青的怨海吞靈錄吞噬了太多學校的怨氣,這些怨氣不斷疊加,只是巴掌大小就讓季霆舟雙手抱住頭,神志不清了。
他想把這無邊的壓迫感擋在外面,可耳邊卻涌來無數(shù)催促的聲音,墻上的鬧鐘“滴滴答答”響得刺耳,像在倒計時般逼著他加快速度。
他就這么機械地寫著,不知過了多久——幾天?幾個月?還是幾年?
時間在這片窒息的重復里變得模糊,直到
“你想從哪里開始?”
葉瑤青的聲音響起。
季霆舟的意識終于掙脫了幻境,他猛地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在醫(yī)院里,渾身的衣服卻早已被冷汗浸透,貼在皮膚上冰涼黏膩,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連呼吸都帶著脫力的顫抖。
季霆舟剛才好像陷入了一個恐怖的幻境中,導致他醒來之后滿腦子都是一句話:天涼了,學校該破產(chǎn)了。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現(xiàn)在處于什么境地。
雖然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但身上的傷卻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四條黑霧凝成的鎖鏈從四周伸出將他的四肢捆住,牢牢的固定在手術臺上。
病房里的病床消失了,葉瑤青帶著兩雙白色的手術套,在一推工具里挑挑揀揀,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旁邊那只比給豬打針還要大的巨型針管。
雖然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但不知道為什么,季霆舟有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此刻卻也不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想干什么!”
葉瑤青:“我不喜歡奪人器官,但你例外。”
“來,想用哪件工具,不用考慮專業(yè)問題,看中哪個就選哪個吧,反正我就算用斧頭你也死不了。”
季霆舟:“!!!”
季霆舟哪樣都不想選,他頭皮發(fā)麻:“季星眠”
葉瑤青神情不悅:“叫我葉瑤青。”
季霆舟現(xiàn)在也顧不得糾結名字的問題:“葉瑤青,你”
后面的話還沒出口季霆舟就發(fā)出一聲慘叫,是葉瑤青,她將一把手術刀拋了出去,正好插在了季霆舟大腿上。
葉瑤青將手術刀拔了出來,用布擦干凈血跡放回盒子里:“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對我直呼其名。”
季霆舟:“”
季霆舟咬牙:“葉總,葉boss,凡事得講道理,這是你父母和我媽的交易。”
自從知道王媽是自己親媽之后,季霆舟就一直渾身不自在。
但此刻也顧不得這點不自在了:“當年我們都還小,頂替你的身份也不是我愿意的,真要算起來,我也是受害者。”
———作者有話說———
三更還是傷不起,今天眼睛特別難受,還是得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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